前大房子的格局,堂屋在中间,房间在堂屋两边,一边大小两间。外搭厢房也有一间房。一栋大房子,大大小小七八间房,很是阔气明亮。故河口第一家。
乡亲们对着父亲的大房子东串西串的好不容易串出来,望着天空,不断感叹:“看,陈指导员养了七个仙女,就一个儿子,不知做那么大房子干吗,往后女儿都嫁人了,大屋子不是要空着?”
说这种话的乡亲们大致出于两个心理,一真话,二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学校的老师们也抽空来看父亲的新房子,都这样说。
那时人家砌新房子,亲戚朋友都会去看,顺便带些烟酒送去。好给做房子的师傅小工用,算是对屋主人的一点支持。
但在父亲心中从未那样想,父亲一心一意只想家大业大,发家致富,房子当不能小。父亲没想到他的女儿将来长大了要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他的家大业大的梦想不能现实。弟弟肯定往后不会住乡下,这大房子将来注定空着。
我家新房子到粉刷墙壁铺地板时,父亲弄不到一分钱了,想着让大姐出出主意。大姐那时在前进市卫校读书,卫校离大姑家近。改革开放后,大姑在前进农场种了几十亩地,包了百亩渔场,还有几十亩果园,收入好着呢。于是大姐就给大姑写了一封家书,信中说,父亲做房子挪用了学校的钱,急需还,否则工作将不保。
大姑收到信,吓死了,忙带着八百块钱赶回娘家来。
大姑背着个烂麻袋,杵着一根木棍,站在小河教育组门口,问门房的人,说着父亲的名字:“你们哪个晓得陈章蓝住在哪间寝室?”
教育组守门房的老头望见大姑,看见她破破烂烂的样子,直赶她走。双手一挥的对大姑嚷嚷:“去去去,你个叫花子找我们副组长搞么子?”
大姑说:“我找陈章蓝有事,我是他的大姐jia子。”
门房老头听了,更是高声的对大姑嚷嚷:“你个叫花子还不赶紧走,再不走我叫派出所,还冒充陈章蓝的姐子,你晓得陈章蓝是哪个?我们教育组的副组长,你这姐子要来,你弟陈章蓝咋不知道,不通知我?”
大姑便说:“我知道你为难,不敢轻易放我进去,陈章蓝是你们教育组的副组长,我事先没通知我弟弟我要来,现在天黑了,我才要找他跟我一起回家的。”
门房老头怎么也不肯开门,不让大姑进去。大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从夜色朦胧中,学校里走出一个人,走到门房口,对着大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