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胡叔叔便将二叔家送去的那幅大匾给送了回来,意味此事不成。
那幅大匾是四婶子在生时的十字绣,那时并不常见十字绣,十分精美,四婶子绣了准备挂在自己新屋里的,这不,新屋还没做就死了。还被二婶子送到堂弟建的媳妇子家去。那匾上绣的锦绣山河,可是雄壮开阔。二婶子看见匾被送回来,就说:“这样气壮山河之家不嫁,是胡红夏没福气。”边说边就将匾挂在自个新屋堂屋中间了。那一汪白色富裕的水自往家里哗哗的流。四婶子年纪轻轻的,原来也懂得风水,知道将锦绣河山的水流进屋里,可惜四婶子自家的财富从她去世后,就日渐消散。
队里人都说二婶子太小气,送未来的亲家一张死人绣的匾,能将亲事说好才怪,乡下人都忌讳这点,可不知胡叔叔家是否也忌讳这点,说不成,将匾原送回来的?说的也是奇了,人家胡老板咋知道这块匾是四婶子绣的?也许故河口人传说出去的,故河口除了四婶子绣得好十字绣之外,还有谁?无第二个。
在父亲与叔叔们心中,堂弟建是陈家下一辈的长子,陈家啥东西不是他的?渡船虽卖掉,但渡船执照还在,父亲又买了一艘新船,堂弟建不读书了,就专门在家弄渡船。二叔家算是富裕厚实的乡村之家,乡下人家的女儿都抢着要嫁给堂弟建这样的潜力股,胡红夏倒好,明媒正娶,还不嫁。两个人不咸不淡地来往了三个月就断了。
父亲对二叔与二婶子从没食言过!从小到老都罩着他们!好在堂弟建长大后,并不象小时候跋扈,超贱,很会治国安邦。小小年纪,把个渡船开得稳当了。每次星期天,我都搭着自家的渡船去对岸的新码头街玩。看见堂弟建掌着驼把,乘风破浪的情形,心中格外佩服感叹。在我少年的心中,一个少年能开好渡船,非常了不起,谁嫁给堂弟建都是福分,胡红夏还真是没福气。何况,堂弟建是我辈陈家的长子,祖母的长孙,二叔的独子,集千百宠爱于一生,能有这样艰苦朴素的主事精神,是陈家的福,也是他未来老婆的福。
父亲回到家,二叔忙来与父亲商议胡叔叔将匾送回来的事,父亲觉得形势不妙,与二叔赶紧提着烟酒去胡老板家。父亲与二叔在胡老板家吃过一顿饭,喝过一餐酒之后,胡红夏回心转意了。
胡叔叔原托人来二叔家拿回那幅匾,说回那门亲。二叔当没意见,希望能成就这门亲。两个渡船佬天天一起吃饭喝酒,早熟络,结成亲家,可是美谈。二婶子虽嘴里不大乐意,心底也十分同意,但堂弟建却坚决不同意,他说:“胡红夏啥都好,就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