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鹿女。鹿女就下了车,重回房间,换上了三姐做新娘时穿的那双朱红色皮鞋。三姐结婚好几年,那双红皮鞋早旧了,鹿女出嫁穿的是双旧的朱红色皮鞋。三姐还说鹿女穿的袜子浅白色的不好,也要穿红色的。于是鹿女便脱下浅白色的袜子,穿上三姐结婚时穿的那双红袜子,红袜子也几年了,面上抛了纱,破了一个小洞,鹿女出嫁穿的是双破了洞的旧袜子!
鹿女换好鞋袜,再坐上新娘车,盯着自己里外破旧的红脚,红袜,感觉心里无限悲凉!谁个新娘出嫁,穿的鞋袜是旧的破的?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确实,鹿女前脚刚出门,父亲后脚就被抬进了医院,是二叔与四叔用担架抬去的。
农活正值忙碌的九月,棉花采摘正忙,母亲没时间去医院照顾父亲。祖母,肖伯母,母亲三个女人就商量来着,叫肖伯母先去照顾父亲一段时间。
肖伯母对母亲说:“秋香,你孩子多,田地多,忙不过来,章蓝病了,这个家还得你撑着,我先替你去照顾一段时日,你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就去换我。”
母亲没有任何异议,没有哭,也没有多大悲伤,就父亲这样的离去来往于她已习惯了,就她忙碌的心中,还不曾意识这次与从前有什么不同。但父亲却自感与往常不同,以往他都以自己根本不会离去而坚持,而这次,他却感大限已到。在医院见到肖伯母,两眼伤心泪流。
肖伯母一进病房就大呼:“章蓝……”哽咽地说不出话,两眼也是伤心泪流。
姐们见着此情形,更是伤心泪流。新嫁不久的鹿女见此情状,不忍地躲到父亲的病房外哭。在她心中她多想留下来照顾父亲。因为父亲住院后,大姐曾叫她过来照顾父亲几天。由着陆仔与家人不放心,未能容许。陆仔的家人说:“鹿女已怀孕不方便,自己还要人照顾,怎么照顾得了病人?”
鹿女新婚,也舍不得离开陆仔,陆仔更舍不得离开她。但鹿女心中的无奈谁懂?她只在心中悲呼:“难怪父亲总想生男的,乡里真是生女不如男,谁叫我是个女儿家!”
肖伯母在医院照顾父亲一月之久。
父亲说,肖伯母不仅是邻居更是战友,这些年来,他们两家相依为命的走到今天,挺不容易,他们的情意早超过了邻居,而是亲胞姊妹一般。就肖伯母一生依傍父亲的时候也多,那些她不生小孩被肖家歧视的岁月,包括肖立红去参军,云哥结婚等家庭重要事务,父亲都有参与。就父亲在云哥心中的地位,也胜过他自己的父亲我的肖伯父的。
肖伯母招呼父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