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中选了一件漂亮的布拉吉。布拉吉的花纹有鲜明的蓝色,还有黄色和红色,式样也很随便,穿上去宽松舒适。
眼睛画得很浓,眉毛重新描过,用手指涂上睑黛,抹上口红。这是等待男人的打扮。身上撤的香水是特意挑来的,不是花香型,甜润中带有一种动物的气味。这是为了夜里做的准备。卧室里,宽大的床上也撒上了香水。
冰箱里存着啤酒,水壶也放在里面,还有不少水果。
一看表,10点40分了。不见电话来,也没有敲门声。左云山白天在电话里说过,他同一个人谈完工作回去时路过这里。他的话有些暧昧,但她当时叮嘱他说,她有一些心里话不吐不快,他一定要来。因此,他不会把她撂在这儿不管的,这可不是平常。她生气时左云山吃过几次钉子,最近有些怕她。所以魏春相信,再晚他也会来。
走廊里有脚步声,都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她在测览杂志上登载的采访记者们写的报道,但两眼老是走神,心清静不下来。
11点,听见敲门声。她扔下杂志,朝三面镜照了照,连忙去开门。她以为是他,像往常那样毫无戒备地打开房门,不料门外站的是一个陌生人。来人五短身材,矮胖胖的。
“对不起。”来人垂首致意。
“你是谁?”
天这么晚,魏春不由得审慎地打量着他。
“啊,是左云山先生叫我来的。”
来人又点了一下脑袋。他头发留得老长。
“左云山先生?”
她感到意外。
“是的。我叫叶刚,搞设计的,一直承蒙左云山先生的关照。”
语气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哦,你就是叶刚先生?听左云山说过,唉,请进?”
他仍站在走廊里,她想让他进屋再说。
“打扰了。”
叶刚走进屋来。门依旧敞着。他木然仁立。
他嘴唇肥厚,皮肤黝黑,约摸三十二三岁,额上冒着汗。
“左云山让我捎话来,他今晚没空,实在来不了……”叶刚拘谨地小声说。
“哦,现在还有事!”
“对不起。”叶刚又低下头,“要是我早来一会儿就好了,因为有事来迟了一步。左云山白天就叫我捎话来,我来迟了,实在抱歉。”
“左云山现在在哪儿?”
“他要同青山美容室的设计师洽谈,正在商业街那边谈着呢,地点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