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陈酒重新回到了床上,隔着床幔,他静静地看着面前人。
明明年纪不大,脸庞还很稚嫩,但却有一条像是被利器划伤,留下来的伤疤。声音并不是经过正常的变声期而成的,像是长时间大声嘶吼过后,无法逆转的沙哑。
个子不高,也就同陈酒这具女孩子身体高一点儿,骨架并不大,本该是长身体的年纪,此刻已然固定了,看不到再发育的可能。
“丫头,你就尽量待在屋里,过些天身子恢复些,你就能出去看看了。”这人朝着陈酒提了提那头肥硕的野兔子,又道:“我去弄弄,不远,就在隔壁,有事拉一下床边的红线,我就能听着了。”
陈酒下意识地就看向床边的红线,再看了一下红线延伸出去的方向,也就明了了些。
“你是谁?”
此人提着野兔子,正要出门去,却听得身后冷不丁的声音,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回头笑了笑,像是个没事人,看着一脸苍白的陈酒,说道:“丫头,你可以叫我二狗哥。”
他说完,便是匆匆离开,似乎脚底有泥,不小心滑了一下,依旧带着些许僵硬的笑容,消失在了陈酒的视野内。
“二狗哥?好熟悉的称呼……”陈酒眯了眯眼睛,低着头看向自己这具女孩子身体,呢喃道。
“姑且顺着叫声二狗哥,也没什么。”陈酒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故意留下的,“明明言语、行为那么在乎,为什么就像是没看见?”
“是因为习惯了?还是心里有事情,亦或者是这具身体,让他有些畏惧?”
陈酒回想着那人的一举一动,表情言语,尝试着代入性的分析。
“他脸上的伤疤,好像看起来很新,不是陈年旧疤。”陈酒迎着这窗户照进来的那束光,白得不自然的手指下意识地凭空抓了抓。
“为什么是两个人在这山谷呢?是外面有仇家,然后进来避难吗?”陈酒偏过头来,看向床边的红线,略显沉思。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去扮演这个女孩子的举动,但见过了水面上那道人影,他就改变了想法。
既然那个女孩子,想要陈酒经历一遍,她曾所经历过的,那就来一次呗。
陈酒也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子究竟是怎么成为这样的,那个叫二狗的人,又在其中是个什么戏份呢?
目前来看,陈酒无须担心外来的危险,反倒是他这具身体自身有危险,太虚弱了,没有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