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很早,在一月下旬。
姜黎玫胳膊不方便,吴俞思又有点惫懒,干脆给所有员工放了假,从元旦过后一直到春节假期结束,不需要线下到岗,线上办公就可以了。
大多数员工老家都在外地,可以赶在春运高峰前买票回家过年,大家都很开心。
姜黎玫心情也很好,她每年都会趁着春节假期远途旅行,前年是北海道,去年是巴塞罗那,今年临时决定去香港。提前查了攻略和机票,腊月二十九出发。
吴俞思就是凌市人,平时和父母住在一起,用她的话说,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不嫁人,总在父母眼前晃,是要被嫌弃的。于是今年春节,她说什么也要和姜黎玫一起出去旅行,去哪都行,只要能逃离家里亲戚串门的唠叨就好。
姜黎玫习惯了出远门,轻装上阵,只拎了一个小小的银色行李箱在脚边。吴俞思却一手一个26寸巨大行李箱,用嘴咬着身份证,拉着姜黎玫去托运,机场人多,行李箱上挂着的星黛露被挤掉了好几回,姜黎玫捡了两次就烦了,冲吴俞思喊:
“你搬家吗???”
“体谅一下体谅一下,我这两个箱子其实都是空的,就是为了去香港多买点东西回来,我妈给我列了个单子,把我当代购了这不是。”
姜黎玫嘴上要骂人,还是帮吴俞思拎了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
排队安检的时候来了微信,没手去看,等登了机,等候起飞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
姜黎玫随手接了,那边只喂了一声,其余都是呼呼的风声。
“任医生?”
这年头有什么大事需要打电话?
姜黎玫是极度讨厌接电话的那类人,现代人都是手机24小时不离手的,哪怕天塌了,发个微信也能马上看见,干嘛非要打电话?
主要是手机铃声和闹钟一样,让人心烦。
“任医生,你那边风声很大哦。”姜黎玫没意识到自己蹙起了眉,语气带了一点娇娇的嗔怨。
吴俞思一脸八卦看着她,口型示意:那个医生?
姜黎玫假装没看见,把头扭向窗外。
过了几秒,电话里的风声和噪音终于消停了,她听见任遇在说话,一如既往不紧不慢:
“姜黎玫,你在哪里?”
他说她的名字时,咬字缓慢又认真,姜黎玫总能靠声音想起他的脸,细框眼镜,还有白大褂。
“我在飞机上,马上要起飞了,有事吗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