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女生在脑海里合二为一。
“你别管他,他不认识你,高中三年他把谁放眼里啊。”左竞帮徐萦拉开椅子,还十分体贴地把提前晾好的大麦茶往徐萦身边挪了挪。
“怎么说话。”徐萦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子遮住下巴,眨着一双乌蒙的眼冲任遇乐:“真不认识我啊?你见我不眼熟?”
任遇当然认识眼熟徐萦,却是因为左竞在他耳朵边喋喋不休了好几年,徐萦这样,徐萦那样,想不眼熟都难。
徐萦放下杯子又说:“也正常,搁半年前我也不长这样。”
她转头的时候,任遇看见徐萦耳后到脖颈那里有一块纹身图案从衣领里蜿蜒上来,貌似是浮世绘的一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脱下高中校服的那一刻,是人生中第一次包涵重大意义的成长。
十八.九岁的年纪,被赋予从未有过的自由,这种自由以“选择”的方式呈现出来,你可以选择自己的作息,装扮,爱好,社交,把你身体里的骨骼和血肉以自己满意的模样重新排列组合,组成一个新的你。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大家变化都很大。
后来有个机会,左竞悄悄告诉任遇,徐萦的原生家庭存在一些问题,父母对她的掌控已经到了极端可怕的地步,从小到大,她都以父母期望的淑女样子长大,学大提琴,练艺术体操,晚上睡觉不可以蹬被子,因为那样睡相不雅。
天知道,徐萦根本不是这种性子的人,她在高考结束之后做了件非常勇敢的事,也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反抗——她放弃父母给她联系好的专业和院校,偷偷改了报考志愿,最终来了凌市一所不上不下的理工科大学。
这和她的高考分数有些不匹配,起码浪费了几十分。但徐萦觉得很值得,甚至在父母暴跳如雷的时候,心里漾起一种奇异的快感。
“总之呢,我就是这么个人,你说我摆烂也行,说我冤种我也不生气,反正上学时候的我都是装的,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
大一报道前,徐萦跟左竞聊视频的时候,正躺在刺青工作室的躺椅上,带着手套的男人在她脖颈上涂涂画画,她朝手机屏幕里瞠目结舌的左竞勾了勾嘴角:
“你要是喜欢我以前那个样子,那真的不好意思,回不去。要是你能接受现在的我,那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左竞简直要飞起来了,他后来和任遇描述自己那一刻的心理活动:“接受!怎么可能不接受!这太牛了好吗!”
左竞和真实的徐萦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