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登机。”
任寻回家了几天,才重返凌市,准备期末作品。大一的第二个学期在蝉鸣声里步入尾声。
任遇也终于知道了任寻急急忙忙回家的缘由——姜黎玫的高考不理想,尤其政史地综合,一塌糊涂。
那一年的全国卷文科题很难,姜黎玫自己心里有数,几乎是在交卷的最后一刻就有预感了。
她考不上美院了,她去不了凌市了。
失意的人当晚没回家,跑去郊区公园哭了大半宿,全家出动,也找不见人。最终是深夜下飞机的任寻风尘仆仆赶到,才找到趴在象棋桌上睡着了的姜黎玫。
任遇听到整个事情经过时,已经是暑假,他和任寻一起,陪任父任母去水库钓鱼,路上任母说起这遭事,语气颇为可惜:
“那孩子也怪可怜的,被你曹阿姨养得太娇气了,受不住波折。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又不能决定终身,凡事还是要想开,不能钻牛角尖。”
任遇心里暗揣。
她哪里娇气。
对于不在意的东西,她明明豁达而爽利,只是因为太在乎,才会崩溃。
高考成绩早已下发。
姜黎玫的预感没错,她没过线。加上艺考成绩,排名31,而那一年美院在全国只招25人。
任父在开车,任母和任寻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大学生活。凌市的高校两极分化太严重了,好的学校特别好,分数线高得吓人,剩下的学校就一般,综合类院校基本都在二本以下。以姜黎玫的分数,要强行报考凌市,只能浪费分数,就和徐萦一样。
任遇望着窗外风景刷刷后退,从城市高楼到草木欣欣,水库近在眼前。
他攥紧了拳,忽然开口:
“其实不来凌市也好。”
他插话插得太突兀了,任母和任寻齐刷刷看向他:
“你说什么?”
任遇抿了抿唇,车窗被他开了一条缝,水库沾了凉爽水意的风顺着缝递进来,灌进他的衣领里。
“我说,全国还有很多不错的美术院校,不一定非要来凌市。”
任遇心跳砰砰,喉头有点梗,强装着镇定:
“浪费分数太可惜了,何况现在交通很发达,有飞机,也有动车高铁。”
话说的很明白,任母也点头:
“是呀,我也是这个意思,等有空我和曹阿姨聊一聊,还是前途重要,大学四年而已,小寻,如果你和玫玫以后想考研或者留学,还是可以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