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告御状!’就咽了气。”胤禛听了默然,良久才道:“办这么大的事,不免要死几个人。世间事原本如此,哪个庙里都有屈死鬼呐……”胤祥苦涩地一笑,说道:“不是他儿子亲眼见,我死都不敢信,年羹尧在你我跟前那么随和,生性竟如此残忍,一个江夏镇男女良贱六七百都活活烧死在梨香院……有跑出来的就补一刀再扔进去!”
胤禛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又疑惑地摇头道:“不至于吧?年羹尧说只杀了二十几个人!再说他又何苦如此,于他又有什么好处?”胤祥冷冷一笑,说道:“四哥,所以我说你厚道!王二嘎子现在我府,再说岳钟麒,我也问过,他虽有点支吾,也说死了大约三四百。二十几个人?真是活见鬼!姓年的可真能蒙!你不是问他何苦如此?我看是庄里银子钱太多,他既办差又发财,怕人知道,所以杀人灭口!”胤禛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思,许久才瞿然开目,伸出两个指头道:“一、年羹尧这事功大于过,如今情势,决不可追究,你要切切牢记;二、把那个王什么嘎,密送到我的黑山庄园养起来,任谁问不要提这事。这样办好么?”
“西华门到了,落轿!”
随着一声高呼,大轿四角落地。胤祥只说了句“省得了”,便随胤禛哈腰出了轿。
“两位弟弟在家做得好大事。”胤礽在毓庆宫后工字书房召见了胤禛胤祥,一见面就呵呵笑道,“请你们来聊聊,我也高兴高兴。”
胤禛行礼,欠着身子坐在绣墩上,抬头看了看胤礽。胤礽穿着玫瑰紫黄缎猞猁猴皮袍,上罩黑缎珊瑚套扣巴图鲁背心,腰间系一条湖色丝绸腰带,缀着两个明黄缎的绣龙荷包,青缎帽上顶着一块攒花宝石结子,一条油光水滑的长辫直拖到腰间,外面的雪光映照进来,显得十分精神。胤禛因赔笑道:“今儿是我的生日,头场雪下得这么大,心里欢喜,请三哥和弟弟们进一杯水酒消寒赏雪。原本没什么大事,不防这件案子出来,就闹得惊动了太子爷……”因将万永当铺的情形备细说了。
“兵法所谓‘守如处女,出如脱兔’,痛快!”胤礽听罢放声大笑道,“你甭遮掩,此事我早已了如指掌。安徽阜司衙门有个折子,奏闻了年羹尧剿灭江夏镇匪人的事,任伯安活着我也知道。特意吩咐陈嘉猷朱天保,雍亲王要在北京揭一件大案,不进来禀知,自有他的道理,任伯安活着的消息万万不可走泄……如今果不其然!嗯……立这个功,又是狗长尾巴尖的好日子,赏你点什么呢?……来!”
“在!”
“把雕着碧玉百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