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眉头只是沉思,待众人七嘴八舌说完,方徐徐说道:“廉亲王想的这名字不差。不过据奴才思量,二爷毕竟是犯过的人,不然,先帝不会废掉他。犯过而后补,谓之曰‘密’,这一条必须昭示出来,才能顺理成章不致使天下臣民有所误会。所以,竟是‘理密亲王’为佳!”
“好!”雍正不禁击节称赏,“衡臣就照这意思拟个诏书明发天下。”说罢,转过脸问张廷玉:“方才进来,见范时捷他们几个在垂花门外,那个戴双眼孔雀翎的是谁,朕怎么没见过?”
张廷玉忙道:“那是孔毓徇,广东总督——”话未说完,雍正已想起来:“朕知道了,前日朱批夺情起复的,朕说呢,怪不得穿着四团龙褂,原来是圣人家人——叫他们都进来吧!”李德全答应了一声忙退了出去。雍正又道:“朕就要下河南,说不定绕道山东回京。十天半月怕回不来。一是想看看河工,二是体察一下吏情民情。五月端阳过后,大约年羹尧回京前,朕就赶回来为他庆功。”说着因见孔毓徇等四个人鱼贯而入,看着他们行罢礼,只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宝亲王代朕去劳军,京里自然是弘时坐纛儿,弘时那边,朕自然还要叮嘱几句。京里八弟和十三弟,你们照旧办自己的差,瞧着弘时有不是处,要拿出皇叔的身份管教。朕只带廷玉去,马齐留在上书房主持六部杂务。小事你们自己做主,大事快快递到朕行在,自然也就妥帖了。”众人听了忙躬身称是。允禩说道:“整顿旗务的差使太繁。臣弟还要筹办迎接大军凯旋的事。九弟自然要随年羹尧回来的,如今十弟在张家口左右无事,可否命他回京帮办?”
“再说吧。”雍正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转脸问孔毓徇:“你是从广东回来的?”孔毓徇和范时捷、刘墨林、孙嘉淦几个人正呆呆地听,不防突然问到自己,忙磕头答道:“臣是从广东回来。家母仙逝后,臣即就地丁忧守制,接万岁旨意,即扶柩北上,将家母灵柩安置曲阜。皇上,臣自幼而孤,家母夜夜纺织直到五更,供臣习学才致有今日。万岁以孝治天下,夺情之旨臣实不愿奉诏,又不敢不奉诏,特晋谒皇上,念臣母子至情,实在不忍背亲忘恩怡然务外,求皇上默察臣心,待守制期满,臣自当勉尽臣道,为皇上尽力办差。皇上……您何取此不孝之子?”说着,已是潸然泪下。
“忠孝本为一体,讲的只是个‘心’字。”雍正神色黯然,“朕的母亲不也……唉,不必说了。你在职守制也一样嘛!当然,朕也要成全你的孝心——马齐!”
“臣在!”
“告诉礼部,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