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庭就在林沐霜的无声抗议的氛围中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之中。
你很难说到底哪一个人会更痛苦一些,因为他们各有各的痛苦。
林沐霜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所爱的爱人;安康除了永失我爱之外,还要面对自己发生巨大变化的身世;安康的父亲是因为自己的一错再错;林沐霜的母亲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受到了侵犯,而侵犯他女儿的人是一个他几乎看着长大的男孩。
林沐霜正在用不理不问的方式表达对所有人的不满,也在用绝食的方式来割伤所有人的心。
安康认为自己再呆在这个家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他把自己的必需品收拾好回学校去了。安康的父亲和林沐霜的母亲自然知道安康此去,必然是从家庭成员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亲戚家的孩子”。没有邀请的话,安康大概是不会再回这个家里来了。
安康的父亲看着收拾好行装的安康毅然走出家门,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安康现在终于知道这几年他父亲和林沐霜的母亲为什么会莫明其妙地吵架。而每次吵架之后,父亲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极其冷淡,而林沐霜的母亲却对他亲热有加。安康也终于能够理解林沐霜母亲的隐忍之伟大了。
回到学校的安康完全变了一个人,整天闷闷不乐乐地不是在教室就是在自习室。回到寝室基本上也是爬到自己的上铺面朝里躺着。不管是谁来找他,都会被一通话给怼回去。一副见谁灭谁的态度。
同寝室的室友问安康是不是失恋了?安康想了想,点了点头。失恋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让自己陷入孤独与落寞状态的理由。何况他确实是失恋了。
安康拒绝了室友和同学们的一切开导与关怀,开始将自己投入到疯狂的学习状态中。他已知道再给林沐霜的bp机发任何信息都不会得到回应,渐渐地便不再给她发信息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专心致志看书。基本上是教室、自习室、寝室三点一线。
安康的这种状态持续了不久,教经济学的教授在深圳做的一个咨询项目缺人手,除了教授带的研究生以外,还想从本科生里面招两个助手派到深圳去工作一个月。
安康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安康现在所需要的,不仅是离开他的生身父亲所在的这个家,还想离开他所熟悉的这个城市和与这个城市有关的所有的事情。他想逃避这一切。
尽管他也知道他根本就无力逃避,但去深圳的一个月至少可以让他在无限的痛苦中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