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先回了个电话给陆尹。
电话很快打通,对方没有先说话,周骁先试探地喊了一声,“爸。”
陆尹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嘲讽,“别,你这么叫我,我受不起。”
周骁紧紧捏着拐杖,说谎:“爸,我现在···住在学校,我没有要悔婚,也不是不听您和爷爷的话。我还在上学,甚至还没和孙先生确定关系,您就叫我去同居,我的名声,包括陆家的名声,到时候会很不好听。”
就像上赶着生怕男人跑了一样。
这些陆尹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知道了还要这么做。
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把周骁赶出去,何必要考虑太多。
陆尹冷冷道:“你是怕名声不好听孙家会反悔?还是住进去,整日被孙豪的人监视,就断了你找别的男人来摆脱陆家的念想?”
周骁整个人顿住了,两只手紧紧握着,有种心思被看穿的难堪。
她有气无力地辩驳:“我没有。”
“孙豪说,那晚上带你走的时候被停山打了,你知道吧?”
“知道。”
“男人可能都有点英雄救美的情结,这不奇怪,我不怪他。不过停山还有二十多天结婚,你如果真打算另找靠山,我劝你一句,别找陆家人。”陆尹语气冰冷。
即使他不说有什么后果,周骁脊背也在暗暗发凉。
“我不会打扰二哥。我明白,我住在陆家要给您回报。”
“你知道要回报我,那你到底有什么底气跳车?你身上哪一样东西不是我给你的?”陆尹的声音不怒自威,哪怕隔着手机听筒,跨越几公里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都令周骁不寒而栗。
他的语气和措辞总叫她想起很多年前,她刚搬来陆家没多久,犯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错误,不遵守陆家规矩,就被关在仓库不许吃饭。
她想找带她来这个所谓的家的妈妈。
妈妈在哪儿?
妈妈在和陆尹的助理调情。
陆尹那时候就说,“如果连规矩都学不会遵守,养你不如养畜生。狗都知道不进门吃饭。”
再后来惩罚升级,她因为没带伞,放学后回家弄湿了客厅地毯,在漆黑阴冷的雨夜里一个人关在幽闭的阁楼。
无论她如何叫喊,砸摔,制造出多大的声响,无论她尝试多少种办法,都没办法从那个黑暗的困境中挣脱出来,直至虚脱。
哪怕是成年后,林雁南和陆倩对她肢体上的种种虐待,周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