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这样的样式最好是拿玉来做,白玉无瑕故称“冰清玉兰”,只是一个说法而已,虽然玉和木雕刻手法相似,但是真要算起来,玉活比木活精细得不是一星半点。
余渺若是要买玉刻玉,废时间不说,只怕是家里进项多也顶不住这样花的。
不如玉兰花的部分该用云杉木代替,白色木料颜色透亮,用来做白玉兰的花瓣倒是合适。
这点成本和玉比起来简直可以算是微不足道了。
余渺这几日一边刻簪子一边刻印章,余大朗的腿脚已经能下地了,只不过走路不大利索。
他现下和余渺学着刻印章已经很像样了,印章这个东西不费工夫,钱却比小型家具还赚钱一些。
到底还是读书人的钱好赚。
余大朗偶尔也会这样感慨。
白玉兰的簪子虽然那是木料,但好在余渺手艺丝毫没有退步,雪白的花瓣拥簇着,在褐色的树枝上仿佛将要盛开。
余大朗瞧见都愣了愣神:“……这个,像是有香味一样。”
就说是栩栩如生,像是在枯枝上真的开了一朵玉兰花一样。
余大朗虽然不说眼光独到,但是这样的簪子随意换个人来都知道能卖的出大价钱去。
要做好白玉兰考验的不仅仅是料子,不仅仅有工匠的手艺,还得有细致入微的观察。
这些余渺都有。
正巧簪子做完还剩下一些木料,想着谢公子的“债”自己还没还完,索性又画了个样式出来。
余大朗见了伸手要拿过去刻,余渺拦住他:“这个就我来吧。”
毕竟是答应别人的,还是不要假手于人了。
余渺摇了下头:“爹,这个我来刻吧——你上次的木料可用完了吗?”
余大朗数了数切好的木料:“还有些呢,等这次用完了再说吧。”
他刻簪子有些上瘾了,这项工作根本用不着腿,一双稳定的双手为家里面不知道带来多少收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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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渺拿着簪子到玉韵阁的时候玉掌柜的姿势和位置甚至都和前几日一模一样,要不是知道玉掌柜只是总习惯于一个地方呆着,还真会觉着奇怪。
余渺把匣子往桌上一放:“玉姐姐,瞧瞧吧。”
虔州玉兰花并不多见,所以这样的花样自然也少一些。
玉掌柜满怀期待打开匣子,褐色的树枝上点缀着白色的即将绽放的玉兰,栩栩如生,隐约有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