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打碎。
周崇月看得出,在他抵达这里之前,父女间应该有过一场激烈的争吵。各中缘由他无法多问,毕竟是朋友的家事,没有插手的余地。
饭间云柏渊聊的比较开,从商这么多年,改变不了他骨子里也是学医出身,谈及临床研发,谈及对国产医疗未来的展望,在面前这位年过四十的企业家眼里,周崇月看到了难以言尽的开阔与情怀。
云糯曾问他,为什么会和他父亲成为朋友。
他想原因并不复杂,从某种程度而言,能找到一个和自己持有相同信念的人虽难,却很可贵。
饭后一盏茶,周崇月跟云柏渊告辞。
此时太阳西落,早已超出云糯临走前保证的时间,他开着车一路朝湖边驶去,沿途观察,没有发现女孩的影子。
他拿起手机正要拨通号码,余光所至,瞥见不远处栈桥下面掩着的一抹粉色,他视线稍顿,把车停下。
这里处于半湿的水域,云糯笨拙地蹲在一块摇摇晃晃的石头上,俯下身去,试图将那只不慎跌落的水鸟,从杂乱的草丛中解救出来。
意识到身后有人靠近,女孩微微侧头,一见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她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云糯没说话,打定主意要先解决鸟的困境。
她伸长了手臂,另一只手扶住石头凸起的部分,上半身慢慢向前倾,周崇月目光锁住女孩脚下,看到石块下方是松软的泥潭,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云糯拎起水鸟的时候,半个身体已经颤巍巍地失去平衡,隐约间,她感受到腰间多出一股克制的力道,紧接着,连人带鸟一起摔进他怀里。
水鸟受到惊吓,湿掉的翅膀微弱扑腾了一下,云糯怔怔抬起头,撞上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
太阳这会儿似乎躲入了云层,微风拂过湖边,怀里女孩双眸澄澈,一眨不眨看着他,心跳如雷。
周崇月低头,对上她的眼睛,静静注视了几秒,才不动声色地扶住她肩膀,将人轻轻带离怀间。
确认她站稳后,男人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收回,目光落向被女孩护在手里的水鸟。
“它受伤了。”
“嗯?”
云糯埋头看去,忽略已满是污垢的衣襟,瞅着小鸟翅膀上的伤口,懊悔道:“怎么办,我应该假装没看见的走开。”
周崇月轻笑:“伤口不深,带回去上点药,细心照顾两天就能恢复。”
“还能飞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