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收拾完已经晚上七点。
在书房看了一小时的书,周崇月还没有回来,她犹豫着将电话拨过去,里面响了两声又被她挂掉,改成发微信。
大约两分钟后,周崇月回复她,说可能回来的会比较晚,让她早点睡。
云糯有些担忧:【你们喝了很多吗?】
【你爸喝得多,我只是陪着。】
【.】
此时,会展中心附近的一家饭店顶层,灯光通明,环境雅致。司机和助理守在门外,身后一门之隔的包间里,俨然是另一番景象。
云柏渊的酒量不差,但可能今晚情绪过于上头,少许几杯下肚,言语已逐渐脱离平日严谨老练的作风,不知觉间与周崇月开始了掏心掏肺。
起初在饭桌上,并未提及云糯,只说自己这些年忙于公司业务,一心扑在事业上,忽略了家庭,以至于妻子病情加重,他还被蒙在鼓里,过后再回神,却已经晚了。
后来,话题才慢慢往云糯身上引,周崇月一字一句地听,在某个不经意间,看到云柏渊喝掉杯子里的酒后,一张脸上已然挂了两行清泪。
那刻,但凡是个正常人,都难以不动容。
一集团董事长,年近五十,在提起自己女儿时,伤心到如此地步,让周崇月有些始料未及。
原本今晚该以他为主场,在未来岳父面前,争取自己与喜欢之人的一份希望和祝福,却没想到,眨眼间演变成了一位老父亲的倾诉之夜。
云柏渊老泪纵横:“你以为我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的辈分和年龄?不是,我其实是嫉妒你。
我养了二十多年的亲闺女,从小到大,还没抱过几次,没给她讲过几次睡前故事,没同桌吃过几次饭,甚至连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都没来得及了解清楚,她就要跟着一个比她大十二岁的男人跑了,你说我心里能好受?”
周崇月的心里同样不好受,但没有出声打断,仍由对方继续宣泄。
“南熙走后的那几年里,我除了伤心,实则更多的是茫然和无措,你没有过孩子,你不能体会我那时的处境和心情。
生意场上的事,再难再棘手,我应付起来都能游刃有余,唯独面对糯糯,我就像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找不到方向。
那时的她只有十岁,小小的一个,我不知道该怎样让她开心,让她感受到温暖和父爱。
从前南熙在世,这些日常琐碎我从没有插手过,所以我手足无措,一遍遍地用自认为合适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