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糯睡得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她猜测应该是周崇月回来了,撑着眼皮想,今晚的事要不要先放到一边,等明天再说?因为真的好困。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周崇月回来后并没有进卧室,连衣服也没拿,就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才将客厅的灯熄掉,趁着昏暗的光线,仅着一条浴巾在女孩看不见的背后,放轻动作把睡衣换好。
她困意浓重,但凭着微弱的意识,是能够判断出男人已经进来,等身体接触到那团充斥着淡淡酒气的热源,方才彻彻底底睡了过去。
怀里人呼吸声渐酣,周崇月俯身在女孩颈后落下一个吻,替她掖好被子,自己就着窗外稀疏的月色躺下。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云糯堪堪在闹钟响起的前两分钟自动醒来,眼睛睁开,入目是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她无声笑了笑,难得一次醒在他的前面。
笑着笑着,被子下方那只大手就将她揽了过去。
云糯的脑袋抵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诧异道:“你是整晚没睡,还是刚醒?”
“昨晚睡了四小时。”男人声音有点沙哑。
“为什么?失眠吗?”
周崇月闭着眼睛道:“在想你爸说的话。”
对了,不提都差点忘了。
云糯连忙抬起头问:“我爸怎么说,还是不同意?”
他没作声,表情带着丝晦涩难懂的疲惫与无奈。女孩一下子急了,瘪了瘪嘴控诉道:“云柏渊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我怀疑我根本不是他亲生的。”
周崇月用手敲她一下:“不能胡说。”
这么一敲,云糯直接红了眼眶。
察觉到异常,周崇月很快睁开眼,对上她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他拧了拧眉,轻轻抬起她下巴问:“刚刚弄疼了?”
女孩摇头。
她用着浓厚的鼻音说:“我只是觉得无力,为什么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两个人,就是得不到自己亲人的祝福。”
周崇月失笑,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愧疚道:“是我的错,不该故意吓你,你爸点头了。”
云糯微微一怔,狐疑地问:“真的?你没骗我?”
关于昨晚一切,等云董酒醒后,碍于面子,大概率会亲自打电话过来,暗示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愿意在未来女婿面前,承认自己如此脆弱和无助的一面,作为企业家的云董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