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舜淮在僦居忍受没活儿干的时光时,也会和刘建军一起钓着无聊的鱼,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刘建军的小白脸从未晒黑过,自己原本就黝黑的脸晒得更加黝黑,后来终于弄明白了,刘建军选择固定的位置下竿,不是因为那里的鱼多,而是上方恰好有一片茂密的树荫。
熬了一夜,江舜淮的黑脸上黑眼眶显得格外明显,来上早班的朱大厨怀疑这两位躲在厨房里开小灶,左右搜检了一番仍然满腹狐疑,甚至还趴在煎好的药汤上闻了闻味儿。
懒得和一个搁盐都没分寸的厨子解释,昌响端走了砂锅,直奔浴室,那里有浴缸改造的坐浴盆,还有之前蒸过方朵朵的熏蒸房,花瑶将在这里坐浴和接受熏蒸,以一种很羞耻的姿势,而不是像妖精吃唐僧那样捆了扔进笼屉。
每天上午坐浴30分钟,熏蒸一个小时。昌响告诉钱小莉和江舜淮,喂,你干嘛?
江舜淮翘着兰花指捏着录音笔,没带笔,带了也没法写字,只能靠这个记,药方我已经记下来了,能告诉我你凭什么确定的坐浴和熏蒸时间吗?
昌响张口结舌了几秒,我说我是蒙的你信吗?有问这个的工夫你按照我方案里的另外两套药方去配药,第二个方子是熏蒸用的,200毫升的药汤;第三个方子是内服的,每天晚上睡前服用,130毫升就行。
江舜淮跃跃欲试,昌响拦住他,不要问我为什么是200毫升和130毫升,这是病人能承受的最大剂量。
江舜淮低声答应后似乎是自言自语,竟然让我一个伤员带伤作业。
昌响困得几乎昏迷了,但还是表现出充满耐心的样子在广场上听曹阿忆“鼓捣”吉他,听到不耐烦的时候,就把李晓晓拉回医务处,实在看不得她花痴的嘴脸,李晓晓跳着脚地耍赖,两个人撕吧着刚到楼下,就从宿舍那边冲过来一只、一头、或者是一匹江舜淮,脑袋湿漉漉的,可能是刚洗过澡的缘故,这厮的脸皮雪白,好像一具被泡脬囊了的尸体,但即使是这样,也没能洗去他一脸的晦气,花瑶坐浴之后披着浴袍从浴桶里爬出来的零点零一秒忽然失禁,射了(请原谅我用这个词)江舜淮一裤子。所以江舜淮飞快地跑回宿舍去洗澡,然后又飞快地跑回来,他忘了提取花瑶的粪样。
从昌响面前跑过的时候,李晓晓一把拉住了他,洗澡了?
江舜淮急着走,应付了一个“嗯”。
十五分钟前我看到你往宿舍跑来着,十五分钟哎,连脱带放水再换衣服,这还幸亏是手烫伤了不好使,你们男人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