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氏被围已过了二十日,城中粮食即将殆尽,眼看着绥波军兵困马乏,实在难以坚持下去,形势危在旦夕。
童若便与谢文彦商议对策。
童若昂然道:“与其困死城中,倒不如出去杀个痛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谢文彦支颐沉思片刻,道:“我有一法或可冲出重围。”
童若欣然道:“俊瑜快讲!”
“我今日观城南贼兵与郡兵距离稍远,我们可集兵南门,突破贼军,敌人连日里风餐露宿,疲惫不堪,我方军士为求活命,必定死战,若能速战速决,在郡兵到来之际便冲突贼人防线,或可有一点希望。”
童若道:“我当为先锋,必杀出一条血路!”
“我也正是这样想,为求稳妥,我们不妨再加一道保险,今夜亥时,可令绥波军扮成山贼模样,黑灯瞎火,山贼难分彼此,趁乱冲出。”
童若赞道:“绝境还是得看先生呀!”
是夜,天气阴冷,贼军要么早已安睡,要么便未在火堆旁搓手取暖,四处鸦雀无声,只有木炭烧的吱啦作响。
贼人昏昏沉沉,却听到“吱吱”巨响,城门扫着地上积雪大开来,贼兵登时一个激灵,脑中已浮现出一个念头,忙起身查看只感觉大地震颤,忽而城门中涌出大队黑影忽喇喇地压过来。
当下喧闹异常,呼喊抢天,贼王元耿早已听到动静,布置军队严阵以待。
元耿心想只要死守防线,撑到郡兵过来必然取胜,但敌军愈近,心中愈是困惑,从番氏城冲来的竟尽是山贼打扮。
两军混作一团,贼兵难分彼此,不敢轻举妄动,绥波军肆意厮杀,贼人大乱,自相残杀者甚多。
绥波军冲入阵中,势不可挡,元耿在砍杀十数人后发现了猫腻,大叫道:“手臂系着红巾的是绥波军!”
就是这一细微差异,若不是事先知道,在这深夜,实在令人难以察觉,此时童若已率先锋军杀出一条血路,贼兵心惊胆战,绥波军眼看着就要冲出防线。
郡兵已至与贼兵合兵一处,将绥波军从中间截为两段,谢文彦等人在后方已被敌军团团围住,突围不得,只见一敌将冲进绥波军中,手执长戟直奔谢文彦而来。
长戟突来,其势迅猛,已避无可避,谢文彦却全然无惧,心中喟叹:“只望童若能逃出生天,剿灭山贼!”
正是:“平生一点不平气,化作祝融峰上云!”
长戟刺至离谢文彦胸口两寸处,却陡然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