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狰狞。
“你试试看能不能下床走?”
那自然是不能的。
沈栀意方才试图从床上起来,结果刚动了一下就扯到了伤口,疼得她直流眼泪。
她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嫔妾不能。”
“那还叫无事?”延德帝在她身旁坐下,黑沉沉的眸子静静凝望着她,薄唇轻启,道:“至于规矩,我就是宫中的规矩。”
沈栀意咬了下唇,喏喏道:“嫔妾只是怕打扰到皇上。”
延德帝移开视线,道:“还不至于。”
沈栀意有点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什么叫不至于?
是说她不会打扰到他,还是说她不足以打扰他?
“你昏睡了一夜。”延德帝道:“吃点东西吧。”
延德帝话落,就有宫人端上一份清淡的粥,旁边的小盘中则放着几颗切成两半的水煮蛋。
沈栀意见延德帝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心头一跳,他……不会要亲自给她喂吧?
她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就越发手足无措起来,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延德帝微微皱了皱眉,问:“怎么脸红了?是伤口疼得厉害吗?”
沈栀意摇摇头,轻声说:“嫔妾没事。”
延德帝却见她的脸似乎越来越红,额上还有冷汗渗出,想了想,还是探手伸在她的额头上,低声呢喃道:“很烫,是发热了。”
他说着就收回了手,侧眸道:“请御医来。”
沈栀意连忙抓住延德帝的袖角,急声道:“皇上,嫔妾真的没事,不用请大夫。”
延德帝看了看她拉着自己袖角的手,声音清寒地说:“不要讳疾忌医。”
沈栀意也只得松开了手,她无法对他解释,她只是想到他会喂她而紧张的……
然而,下一秒延德帝就往后坐了坐,身后的宫人顺势跪在床头,从后接过盛粥的瓷碗,用小勺舀了口加了鱼肉的白粥递到沈栀意的嘴边。
沈栀意:……
果然是她想多了,他可是皇帝,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的给她喂东西?
她这爱妄想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