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德帝见沈栀意神情呆愣,怕伤了她的心,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够了,你还没怎么吃。”
沈栀意怔了片刻,随即绽放一抹灿烂的笑:“谢皇上关心,嫔妾不累。”
她刚入宫时,嬷嬷也曾培训过给皇上布菜的规矩,不止规矩多,忌讳也多。
按照嬷嬷的训诫,侍奉皇上用膳似是一件极为可怖,复杂的事,稍有不慎,不止会人头落地,还会连累家族。
可她今日看压根不是嬷嬷说的那样,延德帝简直不要太好侍奉。
她夹什么,他吃什么,不言不语,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让她想起幼时喂过狗,也是她喂什么,那狗儿就吃什么。
沈栀意话落,延德帝碗中又多一块酱红色的肘子……
她是不累,可他吃累了……
沈栀意不晓得延德帝爱吃什么,就按着自己的喜好给延德帝夹,反正延德帝看起来不挑食她夹什么,他都吃。
王瑾看出延德帝的为难,立即笑着上前给沈栀意盛了一份洁白如玉,细腻如膏的鸡豆花,笑道:“贵人,皇上是心疼您。”
“您身上还伤着,若是累坏了,皇上又要担心了,您吃着,皇上啊,有奴才伺候着,您就安心吧。”
延德帝神色不动,心中却默默给王瑾记了一功。
沈栀意自是认得王瑾,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连明贵妃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因而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她笑着接过这碗鸡豆花,小口喝了起来。
喝汤时她还时不时瞧上延德帝一眼,见他把她夹的肘子吃了,而王瑾后来给延德帝夹的青菜却没怎么动,她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看来她侍奉的还算不错,给延德帝夹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
也是,谁能不爱大肘子呢。
她喜滋滋的把碗中最后一口鸡豆花喝了。
她这次表现的这么出色,这么合延德帝的心意,也不知等她走时会得多少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