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德帝见她笑得没了眼,不知为何,心中竟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与他第一次在父皇面前背读没记下的文章时的心情一样。
又羞又窘。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神中闪过一抹迷茫,她又不是他过世的父皇,甚至不是任何一位可以随意评判他,掌握他生杀之权的高位者。
她只是他宫中一位小小的贵人。
他为什么会忽然对她产生一种这样羞窘的情绪?
青涩的延德帝还不明白,这与当初背文章时的心情南辕北辙,或许它们同样有个羞字,可细究下来却大不相同。
这一次他来之莫名,让他不解的情绪只是一种害羞而已。
通常这种情绪多在人类遇见心仪之人时出现。
可他还不懂。
他转身喝了口清茶,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而沈栀意却又一蹦一跳地跟了上来,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说:“皇上,这木坠子好看又好闻。”
王瑾在一旁暗想,这能不香吗?
这木料不仅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还有用皇上喜爱的降神香足足熏了十二个时辰,木头原本的清香与降真香的清甜融合在一起,闻上一口不仅沁人心脾,还可镇魂安神。
可以说这么一小块木坠,那可是比金子还要值钱呢。
然而沈栀意却并不认识,这也不能怪她没见识。
她没入宫之前,家中就不甚宽裕,上哪能认识这样的好东西?
因而在她的印象里,只有金啊银啊,这种一眼就明了的东西是最好最值钱的。
延德帝微微扬了扬唇角,道:“不过是个小玩意。”
他话落,又似想起今天叫她来的目的,因而又嘱咐了一句。
“你记着,以后离良妃远些,莫要与她相交太深。”
“为何?”沈栀意不解地问:“就算良妃深沉多智,可却从未对我使过坏?”
“难道我仅仅因为她聪明就要远离她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延德帝颇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丫头在面对他时,似乎越发大胆了。
其实他的感觉没有错,沈栀意如今是典型的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的类型。
她发觉延德帝喜欢她后,就毫不犹豫的恃宠而骄了。
或许旁人会考虑到这样骄纵恐难持久,可对沈栀意来说她也不用持久,只想捞把大的,然后趁着国破前赶紧跑路。
沈栀意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