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跃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他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去找刘温了。
太阳缓缓地落下,在西边留下了一抹残红。天渐渐暗了下来,最终漆黑如墨。而后如墨的夜幕上被人撒上了一大把亮亮的晶体,放上了一面镜子。
在厨房的门坎上坐着两个人。
王少跃问刘温:“刘叔,你说人活着很累吗?”
刘温想了想说:“当然累。每个人能活着都是上天的恩赐。”
“刘叔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刘温又想了想,说:“我记得我父亲以前就是这么说的。”
“那您觉得为什么呢?”王少跃不解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活着就是恩赐。”
王少跃若有所思,又问道:“你觉得您是怎么看待南唐人的?”
“某位儒家先贤曾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后来也就多了这种说法。”刘温说。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
“我可是老人了,这些事还能不知道?”
“等我活得像您这么大再说吧。”
“那就算了了,问这做什么?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说。”
王少跃说:“不要什么都拿长大以后来敷衍我。我都成亲了。”
“那咋了?就算你及冠了,你在我面前也是个孩子。你家老师和我岁数差不多,在我面前不也一样。再说了,你才刚成亲。”
王少跃说:“我都是秀才了。”
“那公子也骂不过我你。”刘温笑着说道。
“我懂得比你多。”
“我没喝醉过。”
王少跃撇了撇嘴,有点不高兴。便不再说了。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老厨子说:“公子,你想他们吗?”
“会像,但是有些事情没有做到。”
“那……”
“刘叔,该睡觉了。”
老厨子停顿了一下,说:“嗯。睡觉了。”两人熄掉了屋内的烛火。
老厨子走在前面,左手里拎着一个小灯笼,右手牵着身后的少年。
王少跃走在后面,有些莫名的难受。
其实,有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伤人了。因为伤人的人一开始可能没在意,但被伤的却已是字字诛心。就像一池平静的潭水,被人洒上了水,那人未发现,可谭面却被那水激起了涟漪。
等到那人发现时,水波不见了,可谭面之下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