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消失了……
雨水、飓风,连同学校也不见了!
这一刻四道身影出现在一片血色花海中。
两个没有脸的人影抖如筛糠,而那扶着少年的少女却不明所以的回头望着这怪异的景象。
当她抬头时,看见的是一柄精美的血色红剑。
剑身散出的杀气让她忍不住双腿发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怀中的少年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直立而起,身上被雷电所劈而翻开的皮肉在愈合。
红色的流光在少年身边流转着,逐渐长出满头长发。
他身上的衣物也都同雷电化作飞灰,只是忽的又莫名出现一身白衣。
少年的面容好似一瞬间成熟了许多,连背影都是那么的伟岸,给了许歌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凌昆狭长的眸子微微耸动,似毫不在意周围的情况,他睁开那双星眸。
随着凌昆的眼睛睁开,此界的压力骤然增加,压得那两血奴匍匐在地,动不得分毫。
他像是刚睡醒一般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神懒散却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许歌呆呆的望着凌昆,她想伸手,可提不起半点的力气。
凌昆感受了下体内流动的灵力,还有身体的状况。
难怪说变数在于徒儿残魂的情绪,感情是如此理解。
苦笑一声,凌昆走近了许歌身边,指尖一动,她就被凭空托起了身子。
凌昆顺了下她的发梢,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心生怜爱。
还真是和徒儿一模一样,虽少了份修道者的仙气,但也不差了。
想起转世身与她发生过的事情,凌昆不由老脸一红。
这事定不能让徒儿知道,不若师徒乱伦之过可是要遭千夫所指的。
许歌的话不担心,他刚刚以最快的方式理清楚要做的事情了。
这肉身带不走,但残魂却是没什么问题,而且残魂没有保存记忆的能力。
话说一具残魂却被天道选中来这当什么意识之体……
凌昆冷笑一下,这届天道可真会给他找麻烦。
“凌…昆?”许歌不确定的发声道。
凌昆也不在乎慕千颖的残魂没用尊称,只是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
“且等着,为师替你将这群杂碎捏死先。”凌昆微笑着说。
许歌呆了片刻,歪了下脑袋。
师尊???
凌昆扭头看向那两血奴,身上白袍无风自动。
他看见血奴上面联系着一丝红色的天道之力控制着它们。
这不是真正天道的力量,弱的令凌昆发指。
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可这次的笑却很是渗人。
“本尊知你听得见。
那就给本尊听好了。
惹我徒儿难过一事…死罪!
让我徒儿害怕一事…死罪!
对我徒儿图谋不轨…死罪!
……”
凌昆一条条细数他的“罪状”,无一例外都是死罪!
“综上所述,你将处以神魂炼火之刑万年。
不论你答不答应,本尊都会亲自去找你一趟。
你有权在这段时间编理由,但我必然不会听取。
你也可以选择逃跑,或者试着处理掉本尊。
但本尊已经记住你的气息,哪怕天道来了也没用,大罗金仙也保你不得。
话,本尊撂下了!”
嘭——
嘭——
话音刚落,两个血奴的脑袋就从内而外爆开了,而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化作两潭血水。
冷眼看着这两摊血水消失,血色的花海隐没,周围再次浮现出景色。
空中的血剑化作流光重回了凌昆眉心处修养。
而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阴霾散去圆月当空。
凌昆附手在后,45°角仰望虚空,展现出尊者的不凡气度。
许歌站在凌昆身后,现在也基本恢复了一些。
她的确知道凌昆不是来自这个位面的魂魄,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强。
这股压迫感让许歌不是很敢靠近,甚至已经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凌昆了。
只是凌昆在确认某道神识离开后,保持着这个姿势突然发声。
“徒儿,来扶为师一把。
为师站不住了。”凌昆略显尴尬道。
许歌愣了半秒,而后赶紧上前架住了凌昆的肩膀。
“你…没事吧?”许歌关切的问。
凌昆却是摇摇头表示没大碍。
这里灵力太少,他刚刚是险些抽干自己本源才勉强维持住高人风范,为的就是拖住那道意识几日。
现在凌昆的情况是空有一身本事却没蓝条用,顶级武器跟着神魂过来了也基本只能做摆设。
不玩命的话凌昆现在是有力也使不出。
“是不是有诸多想问之事?”凌昆问了下许歌。
许歌扶着凌昆坐下,而后点点头。
“原谅为师此时不能和你细说,但待事情尘埃落定,此事再与你详谈。”说着他已经盘膝而坐,调整起体内灵力来。
内视丹田,一颗黑色的球形物体,以及一朵小火苗吸引了凌昆注意力。
火灵引子,没想到此物真的存在。
可凌昆想不起来他是从哪得到这朵火焰的,难道是之前奇怪的梦境?
那也不可能才对,一个梦而已。
将注意力放上那颗黑色球状物上,凌昆仔细感受着。
微弱的本源气息,和许歌身上的力量很像。
她是将她的本源分给了自己的转世身吗?
这倒是可以做下文章。
凌昆引动四周一切可以转化灵力的物质,强流涌动,不断汇聚在自己身上,加速转化着灵力。
赤色灵力包裹黑色球体,将它逐步改化。
先前所见的《仙基演变》在此刻派上用场。
顾名思义,演变仙基是此术的作用。
那颗黑球开始分裂,一共分裂成了十二颗淡红色的小球。
它们围绕火灵引子有规律的旋转,代替了仙基的内核与壁垒。
天之力本就拥有禁锢的作用,凌昆体内没气旋,更没灵力积累起的紫府基台,想重新修行又嫌太慢。
因此他另劈捷径,以火引为核,以天道之力为壁,捏造出一个能储存大量灵力的平台来。
缺点就是往后修行会更加艰难,可根基也会更为扎实。
况且如今没得选。
许歌坐到凌昆对面,看着他修行的模样。
这种感觉,好像特别的熟悉……
看着那张陷入沉修的面孔,许歌就忍不住心里小鹿乱撞。
她走近轻轻吻了下凌昆的额头,抿住薄唇,道了声谢谢。
当然,此时的凌昆完全听不见。
他需要全神贯注的打磨体内新成的仙基,无暇顾及外界。
更有一点是在受伤半年来养成的坏习惯。
那就是只要有徒儿在,他随时都能入定而不被打扰。
这是信任感,更有些许依赖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