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袄上的一颗扣子挂住了那女生的毛衣。国宝登时满脸通红,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
在推搡的人潮中,国宝红着脸,一阵手忙脚乱,才终于把自己的扣子从女生带窟窿眼的毛衣里给解放了出来。
这小插曲有些影响国宝的士气,但国宝还是憋着一口气顽强拼搏,终于在敞开胸襟一小时后,挤到了前台。国宝就听见坐在桌后的工作人员问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个哥们:“你是博士?”
“对,我是交大的博士。”那哥们坚定地回答。
“很遗憾,我们公司不招博士。”
“不能考虑一下吗?或者我先把简历放着吧,您和领导商量商量——”
“不好意思,博士资历太高了,我们这个岗位根本用不着。”
“我自己愿意呀。只要能进你们公司……我一定能把安排给我的工作做好的。”
“对不起,真的不需要。”
另一只拿着简历的手从国宝身后伸了进来,“翻译要吗?我有高级口译证书。”
“不要。”
又一只手伸了过来,“法硕要吗?”
“抱歉,法务已经有人了。”
又又一只手伸了进来,“CPA,要吗?”
“不要。”
对话过程中,很多时候工作人员连头都不抬,让无数青年才俊在上海展览中心的穹顶下像流星一样划过。国宝看在眼里,心内叹息,还是挣扎着把自己的简历递了上去。然后那个工作人员对国宝说:“你们这种学校的毕业生,希望很小。你还是把简历拿回去吧。”
通过这场招聘会,国宝深切感受到了自己在人类中的渺小。
丁丁眼前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翘着二郎腿,眼神迷离,好像在看你,又好像在看展台前来来去去的芸芸众生。小青年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三大叠简历,好像旧社会的三座大山,又好像古代城墙的垛口,成为躲在后面的小青年的挡箭牌。
丁丁先礼貌地打个招呼:“老师,您好!”
小青年的眼神聚焦了一下丁丁,又马上恢复到原来无焦点的迷离状态,嘴里扔出一个字:“噢。”
“贵司招电气专业的吧?”
“噢。”
“我是沪东工大电气自动化专业的。”
“噢。”
“我学习成绩优良,获得过二等奖学金,您可以看一下我的成绩单。”
“噢。”
“我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