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内部也要进行必要的整改,承诺将来不再发生同样的问题,好不好?”
好,现在抓到第二根救命稻草。将来到底哪根能起作用,杰罗姆和方自归也不知道,反正在惊涛骇浪就要来临之前,抓一根是一根吧。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柯局和杰罗姆在工业区工商局的会议室里又缠斗了几次,每次方自归都要陪斗。每次斗完以后,杰罗姆都要写一份斗争总结报告,再和方自归与VP、香港律师、上海律师开斗争总结会,为下次斗争做准备。律师们抠字眼的能力非常强,常常为了柯局的一句话,或者杰罗姆的一个回答,就讨论很久,所以会议常常开到深更半夜。
跟律师开过几次会以后,方自归渐渐产生了一个感觉,就是律师简直是教条主义的虔诚教徒和吹毛求疵的顶级专家,如果世界完全按照他们的思路运转,完成四个现代化的建设肯定得推迟。
但是,步步为营的律师们渐渐得出了一个清晰的结论:柯局手上所谓的确凿证据,仅仅就是行贿的销售员和受贿的采购经理的两份口供,除此以外,他们没别的牌可打了。所以,“公司有组织地进行商业贿赂”的说法缺乏证据,他们也应该不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轻易把本案曝光给媒体。因此,律师们建议的解决方案是:杰罗姆一定要守住,坚决否认那次贿赂是公司行为。那三个人从大连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不可能在上海一直耗下去,我方跟他们耗到底,等他们实在耗不下去了,再做点儿让步,接受点儿罚款,最后了解此案。
方自归心想,这不是毛爷爷的《论持久战》嘛,这个战略好是好,但有一个缺点,就是耗别人的同时,也耗得自己筋疲力尽,摊上这个事,别的事都不用干了,天天干耗吧。
其实这段时间,工厂里有别的事要操心,方自归却分身乏术,比如已经进场安装的广州机场机库门项目。
广州机场项目非常重要,这是上海工厂第一次生产这种门的活动柱,这是世界最宽机库门,如果这个项目做好了,方自归就有了在集团里吹牛逼的资本,而这个项目如果出了纰漏,也因为项目的重要性,肯定也很快会在公司内部传得人尽皆知。所以,这段时间方自归一边要跟大连工商局的人斗智斗勇斗续航能力,一边为这个项目的安装提心吊胆,生怕安装的时候发现什么大问题。
生产这樘门的时候,就有点儿跌跌撞撞,因为时不时发现图纸有问题。这樘门的设计,用上海工厂设计经理的话说,来自美国机库门工厂的一个靠谱工程师和一个不靠谱工程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