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没有关注杯子会不会扎到自己的脚,而是第一时间关心起眼前人。
迟屿看她焦灼地反应,心底里炸开了烟花。
但戏还是要做足。
“抱歉,我手上现在没什么力气,害的你还要打扫。”
他换了副委屈脸,像个犯了错的小狗,“刚刚你想说什么?”
“……没事。”
沈意浓看迟屿连水杯都握不住,只好将满腔的分别暂时咽了下去。
打算等他伤养好了,再说也不迟。
“我来清理一下,你不要乱走动。”她的语气比方才的冷硬要温和许多。
迟屿得逞,嘴角弯起一抹难以抑制的弧度来。
“好。”
迟屿借着受伤的理由,跟部队那边告了年假。
他和沈意浓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同居生活。
与此同时——
黎景深坐在郊区小院的大厅内。
一个身穿米黄色旗袍的女人,婀娜多姿地蹲在他身侧,正拿着酒精棉给他的手掌消着毒。
表面看起来是在换药,实际上那媚眼天成的眸子,拉丝地在他身上游弋。
“嘶。”他抽疼了声。
黎景深近日本就烦躁不已,被眼前这女人上药还给弄疼了,立马把火气撒在她身上。
横扫了桌面上的医疗箱,戾气纷飞。
旗袍女人吓得跑开,就连候在一旁的手下们都纷纷为自己捏把汗。
眼前这位爷又要开始发癫了。
“我让你们查的线索呢?”
黎景深剑眉冷蹙,瞳仁当中布满了红血丝。
想起那日迟屿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伤了他,还明目张胆地抱着沈意浓离开……
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手下们纷纷上前,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那个男人叫迟屿,是迟氏财团的少东家,但他本人并没有继承家业,而是去就读了军校,目前在部队执行机密工作。”
“他跟沈意浓以前是邻居,后来因为双方父母发生了矛盾,两人之间也受到了影响,好几年没有联系过,直到沈意浓回国后……”
手下们没再说。
因为黎景深的脸色越来越阴翳,好似有一只即将爆发的猛兽在瞳孔中肆虐。
喷薄的怒火化作滚烫的鼻息,每根毛发和毛孔都宣泄着愤懑。
难怪沈意浓会那么绝情地跟他说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