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面容表情一滞,没过多久便沉寂生凉,隐匿在阴影下的半张面容寡冷。
所有的热情被推进带有浮冰的雪水中,刺的沁骨。
“为什么?”
沈意浓不太敢看他的表情,怕看了之后,会忍不住留他。
她将小包里面的干洗店名片递到他面前,浓密的睫毛将所有情绪敛起,将淡灰色的阴影投在下端。
显得她此刻疏离又难以靠近。
“你的衣服我早上出门的时候送去干洗店了,明后天就能取。”
“我问你为什么。”
迟屿上前抓住沈意浓冰凉的小臂,满眼呈着无辜和被伤害过的破碎,眼眶里呈着水汪汪的雾气,好似下一刻就会红了眼圈落下泪花。
他刚觉得跟她距离拉近了些,她却又要把他推开。
“宿舍有明文规定,不能带异性留宿过夜。”
沈意浓偏过脸将视线看向别处。
试图拽了拽自己的胳膊,没拽动。
迟屿紧张的心绪顿时松懈大半,他轻轻地闭上双眼,努力压制内心的酸涩感,没过几秒后又掀抬起,声嗓里带有略微颤抖的沙哑。
他撩起她的发丝,搭在唇边吻了吻:“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原来只是让他搬出去,并非要跟他断绝来往。
迟屿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沈意浓克制着涌上眼眶的温热,将干洗店的名片强行塞到他怀里。
然后用另外腾空地那只手不停地推搡着他坚硬的胸膛。
“你走。”
迟屿看着她极力克制地样子,内心像是被砍了数道伤痕。
为了不让她为难,他只好放开对她的拉扯,眼睁睁地看着宿舍门扉关合。
外边隔着他,里面囚着她。
爱与被爱之间,总有一个人要多包容,多体谅。
迟屿不想沈意浓为难,所以从来不在这种紧要关头逼她。
毕竟,就算逼问出结果,也无非是将彼此折磨地更加遍体鳞伤。
他攥着名片,失魂落寞地揣进口袋。
从员工宿舍出来后,他才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点燃,猩红色的橙花在他啜吸时明明灭灭,从鼻息间呼出的烟雾将他骨相极俊的容颜描绘地朦胧。
路过的男女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毕竟像迟屿这样顶级皮囊的男人,不论到哪都是闪光点,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