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色的血液从迟永泉口鼻中喷出,瞬间污了衣裳,方才被收拾干净的血珠,此刻又滴滴答答地溅落而下,空气中弥漫起浓郁的血腥味。
管家犹如石化,但很快便回过神,朝外喊着主事保姆,紧随拨打120。
迟永泉想按住从喉咙里不断涌上来的温热,但哪里按得住,猩红色的血液不断地从她指缝往外冒,直至整个手背被染的蜿蜒,缓缓向小臂延展。
他只是......要死了吗?
从肺部传来的密密麻麻地痛感,微弱的呼吸中夹杂着哨音,就像是一块被风化的枯木,正在奄奄一息地做着垂死挣扎。
迟永泉全身不断的颤抖,面容苍白到血色尽失,难以吊上来的气息令他的五官扭曲而痛苦,嘴角的血沫子还在不断地涌出,淌落在胸前。
他不能死。
他还没有看到迟屿完婚,还没有为他把之后的路铺平,万万不能死......
管家在迟永泉耳边再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一个劲地呢喃着屿儿,屿儿的。
再后来,眼前的光荫突然被大面积的黑暗笼罩,彻底失去了意识。
迟屿在回去的路上,收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他此刻依然心如死灰,漆黑色的眸子当中掀不起任何波澜。
电话接起,沉薄的嗓音从他口中响起:“您好?”
“孙少爷,老先生吐血晕倒了,您快来医院啊!”
嗡——
好似玻璃碴子划过迟屿的耳畔,他好像瞬间失聪了。
管家之后再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记着自己毫无章法地在主路段上疯狂地摁喇叭,闯着红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医院,浑身上下渗着冷汗,衣领被浸润大半。
重症病房外,除了管家,还有廖玉珍跟迟春盛。
迟春盛面眸红温,大步走到迟屿面前,扬起胳膊就狠狠地扇了迟屿一巴掌。
他险些没站稳,好在踉跄地朝侧方向倒去,扶住了墙面。
嘴角被牙齿磕破,伸出细细地一道蜿蜒血迹,沿着紧绷着的下颌缓流。
“混账!”
“你爷爷就是被你气的!”
廖玉珍见状,忙装作和事佬地上前劝架,但却被迟春盛一把推搡在地。
管家紧跟着劝慰,也被他横扫在一旁。
他混亮的声音在整个楼层之中都能听得清晰,连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