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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关上后,逼仄的空间将她显露而出的不安隐藏,仿佛只要待在这里,就能永远躲避愧疚和自责,但眼底里的慌乱却在奋力挣扎着。
让她在矛盾与否定的同时,觉得此刻好孤单,仿佛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沈意浓去看过沈怀洲,他不像之前那样有活力,躺在床上的蔫蔫的,没什么精神,食欲下降不少,就连睡眠方面也不怎么稳定。
而且他还情绪浮躁,经常吃饭吃到一半就对刘阿姨大吼大骂,惹得她私底下哭了好机会,但碍于他是病人,情绪反复无常,只能默默在心底里隐忍着。
直到她今天来探望,刘阿姨才告知于她。
“实在不好意思,我父亲的事情让您费心了。”
沈意浓给刘阿姨多转了一个月的工资,眼皮红肿的迹象还没有完全消除,以至于抬眼与刘阿姨对视的时候,总感觉眼睛上方颇为沉重。
刘阿姨忙把钱退了回去,摇着头连连叹息。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惦记钱,是想让你多回来看看你父亲。”
“他平日里好似记起来了点什么,对着物品或者护士,会偶尔清醒几分钟,唇边还一直挂着‘囡囡’、‘囡囡’之类的,应该是在叫你的乳名。”
沈意浓的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没过多久眼眶便温热绯红,涌出泪液来。
她感觉她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快要流光了。
她二话不说站到病床边的陪护椅上,双手紧握着沈怀洲温热的大掌,泪珠子一颗一颗地砸在他的手背,沿着苍老泛起皱斑的皮肉,落进床褥内。
沈怀洲没明白沈意浓为什么会突然哭,但还是抬起掌心揉着她的头顶安抚。
“不哭,姐姐不哭。”
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沈意浓想祈求她,让沈怀洲再多活的久一点。
虽然这个要求很贪婪,但她宁愿把自己的寿命多匀给他一些,也不想让他就这样朦朦胧胧地离世,若连他也不在了,她在这个世界上,便再没有亲人了。
次日,沈意浓调整好状态,重新回归到工作当中。
这次飞行的是国际航班,先由南城飞往临城中转,然后直接抵达艾克伦可。
何萱在群里挖到了关于她的消息,说是她父亲病危住院了。
难怪她会突然一声不吭的请假,前天也是双眸红肿,今天也是。
好似没有缓过劲来,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低气压。
“沈姐姐,听说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