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鹿呦的下巴绷着劲,想要向远处看一看,她哼唧一声,再一次失败了,喘了几口粗气,太难了。
她瘫在小摇床上,长叹一口气,等待着力气恢复。
门外一直嘟囔的轻语,突然提高了声音,只听一个稍显稚嫩的嗓音带着喜悦说道:“五月姐,李妈妈真的去了前院?是筹备明天二县主的洗三礼么?”连声的询问透露出内心的焦灼,另一人赶紧低声呵斥:“小声些,把二小姐吵醒了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又说:“还没请封呢,叫什么县主。”
齐鹿呦支棱着耳朵,仔细听着更小声的话语。
五月悄声道:“瞧着可不一定呢!”,她往正房的方向瞥了眼继续说:“当日,知道是个小姐,脸色一下就变了,再没看一眼二小姐,柳嬷嬷匆忙吩咐辛妈妈和我带你们几个三等丫头过来,原先给小少爷备下的丫鬟婆子一个都没有,就那顾奶妈还犹豫了好久才拨过来的。”
齐鹿呦这时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过一日,今天是她出生的第二天,至于她的处境,不用这两个丫鬟说,她都知道这辈子亲娘对她的不喜。
还记得自己在一群同事的惊呼中陷入黑暗的,那一刹那极快又极慢,让她清楚地明白,她要死了,这么多年来身体没有其他的毛病,唯独最近的加班,一天接一天,麻木地处理着工作内容,本想着挨过去就好了,马上就有年终奖了。
可惜人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希望她的猝死可以减少一个拥有万恶加班制度的公司,她会含笑九泉的。
恍惚间,齐鹿呦发现有人在薅自己的脑袋,随之身侧出现持续地挤压感,新鲜空气突然涌入鼻腔,她没反应过来,屁股就被打两下,啪啪地两声,条件反射的哭喊,哇哇地响彻整个屋子。
听到她的哭叫后,嘈杂的恭贺声急切地说着:“弄瓦之喜,县主安康”,呼啦啦地一片下跪声。
齐鹿呦睁不开双眼,敏锐地发现寂静的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哭声渐缓,一种好似被攥紧脖颈的窒息感,感觉到抱着她的双手颤抖地厉害,恐惧的粗气扑在她的脸上,猛地打个激灵,小鼻子小眼睛皱到一起。
片刻后,一道疲倦地女声说道:“去庄子,禀报王爷吧。”
抱着她的婆子如释重负地快速应道:“哎,这就让人去寻王爷。”
齐鹿呦伴着不知缘由的后怕陷入梦乡,再次醒来就只有自己在房间,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东西,只泛着木质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隐约听到有人在门外小声细语,似乎是伺候她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