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很大,沈长白撑着一柄伞用以遮阳。
二人脚程很快,可是瑶光洲过于大了,地界太过宽阔。所以,他们走到第二年的夏天,才走到这青塘地界。
“只要再走一会,前面就有一个山涧,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休息。下了山,就能看到青塘的宗门了。”龚萍看出沈长白有些疲惫,轻声开口道。
沈长白点了点头,抹了一下脸颊。
“公子,用不用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这样比较凉快。”龚萍询问道,却得到了沈长白的拒绝。于是,她没有多说,默默抱着剑跟着沈长白。
她怀中的长剑屠夜,哪怕是在盛夏毒热的太阳底下,依旧散发着寒气。途中,龚萍见沈长白热的在那里抖动衣襟,数次想要把屠夜递还给他,却遭到了拒绝。
此时,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的路程,好早些时候到山涧处歇脚。
随着二人绕过一个弯,道路两侧的树木茂盛起来。路上的树荫也浓重起来,一改之前的燥热,凉爽了起来。
听着耳朵里的水流落在石头上的声音,龚萍知道,山涧就在前面了。
沈长白微微松了一口气,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一条晶亮的瀑布,从高高的山崖下坠落,飞流湍急,让沈长白眼中闪过喜悦。他收起伞,轻轻一跃,落在瀑布下方的石头上,感受着冰冷的水滴打在自己脸上的感觉。
龚萍见公子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就把一壶酒取出,放到了水潭里镇一下。
沈长白除去鞋袜,把脚伸进水里,微微仰着头,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萍姐,我当年在南靖过内,一处这样的瀑布前,遇到了一个人。”沈长白面露回忆,轻声说道。
龚萍用水打湿脸颊,安静的听着,沈长白很少和她说起过往。
“那个人,似乎是被沈秋白封印在寒山呢。那个可真厉害,能够凭借一己之力逆乱天时,凶险的很。也就是他,在我脑海里输送了沈秋白的记忆。”沈长白眼中透露着迷茫。
“我后来看过很多书,也听过很多故事,可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沈秋白与他,是何干系。”沈长白轻轻叹了一口气。
龚萍沉默,面对两万年前的人和事,她知道,远比沈长白要少,尽管她的师父是卓九齐。
眼看酒在水里浸泡得差不多了,她微微伸手把酒壶吸附在手心,感受了一下,然后把酒抛给沈长白。
沈长白一扬手,接住了酒壶,他饮了一口:“冷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