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封行也不知信没信。
屋内的蜡烛噼里啪啦燃着,喜床的幔帐被他放了下来。
视线暗了下来。
“素婵,疼了同我说。”
这时他对她说的第三句话。
从宁姑娘到夫人最后亲昵的喊她的名儿。
看着很有步骤感。
可进程却很快。
宁素婵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看着温和,可存在感太强了。让人忽视不了。
偏偏让人不反感。
都是拜了堂的夫妻了,他喊什么都没错。
有了身孕后,忠勇侯夫人过来看她。
“怎么回事啊?”
“我比你成亲早啊,却还没动静。”
“素婵,你男人了不得。”
都为人妻了,她仍旧听不得这些荤话,给忠勇侯夫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规矩和言行。
待临盆后,小魏昭最会哭了。
便是魏封行抱都没用。
可一到她怀里,却乖巧的不像话。
她把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都舍不得撒手。
直到先帝驾崩,新帝登基。魏封行的亲兄长,死在边境。
她乌发散着趴在摇篮旁,看着才两岁的孩子,面露愁色。
归之……若是女儿身,该多好啊。
再后来魏封行身亡,她浑浑噩噩,只觉天都塌了,所有人都让她节哀,务必保重。
她的确得保重。
归之还没成家。
她放不下。
可眼下……
她有什么是没法放下的?
————
不同于上京。
泽县光线明媚,难得无风,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堆积泽县多年的雾霭被驱散开来,呈现一片兴兴向荣。
所有人都在说这几日上京来的御史对关在牢房犯人的处罚。
“昨儿审的全部死刑。前儿也是。”
“那群人竟然也会怕,说再也不敢了,让大人饶过他一回,定洗心革面做人,呸!这种话还是留到投胎时和阎王说吧。”
“我就说泽县县令怎么敢私自采矿,原来最后都拿去孝敬知府了。”
“这得多贪啊。”
“那些人也不缺钱用,怎么好意思一直加重咱们穷苦人的税?”
土地,人头,徭役,兵役这些税压的所有人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