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兆海兄弟三人谈了很久,夜很深了,兆深对着大哥满怀愧疚道:“大哥,对不起!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过来的?爷爷去世我和二哥都不在,我们真是太不孝了!”
兆农也是十分后悔地低下头捂住脸,他感觉无颜面对大哥。兆海拉下兆农捂在脸上的双手,紧紧攥住,温和道:“爷爷会了解我们的,你们这不都回来了吗,好了,别懊悔了。”
“大哥……”兆深话到嘴边又讲不出来,兆海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兆深。”
“大哥,我这次回来不能住多久……”兆深道。
“为什么?你还要走?”兆海问道。
“是的,大哥,我在这里待的久了,会给家里带来麻烦的!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爷爷奔丧,现在一切都晚了,已无可挽回……我……我过两天就走!”
“你去哪里?你不是说警察厅在通缉你吗,你还能去哪里?”兆海急道。
兆农早就知道兆深加入铁血团的事情,虽然他不置可否,当看到三弟志向坚定,他也没有说什么,谁能做谁一辈子的守护神呢?就像当初自己弃商学医的决定,他最需要的就是来自家人的理解,这份理解足以支撑他克服很多无法言说的困境。
看得出兆深很为难,他一方面不想大哥为他担心,一方面顾忌着铁血团的纪律,他又不能向大哥多说什么。
只说了一句:“我准备去上海,那里有我落脚的地方。”
兆农拍了拍兆深的肩膀,道:“老三,我跟你一起去,去上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那太好了,二哥!”兆深激动地握住二哥的手。
桌上放置的瓦油灯跳动的火花,跳动在兆海的眼前渐渐放大。他心里空唠唠地酸楚不已,好不容易盼来了三兄弟的重逢,却又要面临各奔前程的局面。
兆海没有再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疲倦的脊背更显得佝偻了。
雨打芭蕉后的清晨格外清新,徐曼筠起得很早。她一个人走在花园的小径上走到一株茂盛的木槿花旁,停下了脚步,湿润的空气滋养着她瓷玉般的脸庞。徐曼筠出神地摆弄着枝桠上的木槿花,一张熟悉的脸庞一直晃动在她的眼前。昨晚她做了一夜的梦,始终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梦里与她温柔地说着话……
她将手帕从袖口拿出,揩了揩滴在额头上的露珠。在这微凉的初夏的清晨,她竟觉得自己手心在冒汗,此刻在她心底深处已经萌发了一个决定,是这个决定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