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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英冷冷瞥了詹仲达一眼,反倒更凸显詹仲达的镇定,或者说,有恃无恐。
詹仲达是佐治员中唯一一个没掏枪的,他双手负在身后,浑身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狼狈,却自有一番气度,无视常英眼中的冷意,朗朗开口,
“我还没说完。你们怨气来源之其三。
便是你们盐警,本来有一些特权,嗯,为了办案之便利嘛,无可厚非。而且你们也是卖命的活,光给钱不太够的,有点特权,情理之中。但我们佐治员来了之后,这些个特权,你们是一个都不敢用。
何以我们佐治员,监视你们,咄咄逼人;你们办差,唯唯诺诺?为何?
因为我们背后是常副官,你们背后是你们缉私二队队长,是榷运局局长!
我们的上峰有能耐,你们的上峰没能耐,就这么简单!”
说着,詹仲达伸出了三根手指,“上峰之不作为,上峰之恶,上峰之无能,这三样,才是你们过去一周,被我们佐治员,死死压制的根本原因!
而且可预见的,往后去,你们的上峰不会变,你们的处境也不会变。不会有特权;不能有脾气;你们就还会和这次案件一样,每出一次外勤,就有二成的伤亡,你们的的家人就有二成的概率,衣食无靠。”
“你们他妈的……”
詹仲达哈哈大笑,
“可太可悲了。”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凝固,压抑。
盐警群中的吴青,矮了矮身子,试图在即将到枪战中,减少自己受击的可能。
就在冯成贵忍不住扣下扳机之前,詹仲达一耸肩膀,
“但我有个主意,能让你们不再这么可悲。”
当然没有人会去问他“什么办法”,但确实缓和了气氛,人群中的几名盐警,之前明显被说动了,此时枪口下压了一点。
吴青眼尖,看到了。由此情绪莫名。
詹仲达也看到了,自信开口,
“既然你们的上峰,这么不作为,这么恶,这么无能,干嘛不转投到我们这来?我们常副官想作为,心善发津贴,很能耐不说,还求贤若渴!”
一周的情绪调动,一周的压制,一周的你来我往,在此刻,图穷匕见。
冯成贵不听这话,眼一瞪,反问道,“常副官?他凭什么,嫌自己垮得不够快嘛?”
他这一问有讲究,谁都知道管春武最忌讳手底下人乱插手,军务就军务,政务就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