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是秋天住院的,十月份入院,在医院过了生日又要过春节。
中秋的月亮很美,电视机有时候接收不到信号,今晚吃牛蛙,妈妈炒的牛蛙,打包带到了医院。
妈妈希望我能改变,可是妈妈,玫瑰少年说,“没有人能改变我。”
玫瑰花好看可是满是荆棘啊,我们是一粒尘埃,曾经活过啊。
可尘埃也有落定的时候,月亮也是一粒一粒尘埃组成的。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能向别时圆。”
中秋的月亮大大的。
我为了出院,一直在精神病院里装正常人。
在我看了他们正常但是愚蠢,人性这种东西,最怕的是既说又做。
疯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用自己的钱买吃的,然后有了朋友就玩他们的手机,每天看看新闻和做好出院准备。
生日那天,我许愿了精神病赶快好,我那时突然一下,觉得世界很奇怪,好像接轨了正常世界一样,脑子没有声音,没有撒旦,没有恶魔,没有堕天使。难得的清闲。
“够了,我不想听。”
“疯子。”
传自我心里的声音一直到底。
“因为这个世界成王败寇。”
“何能弱者为王?”
“何德何能?”
这熟悉的声音——萨非。
“他,回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针织衫,下身是灰色休闲裤。
圆润的脸型,如同精雕细琢的玉。
一双桃花眼。
笑咪咪的。
很干净。
在精神病院午休,他也过来看望我了。
旁边的护士感到很怪,我怎么对着空气笑。
我说没事,护士说快去午休。
第二天,护士站唯一的镜子被打碎了。
我问为什么他们说镜子突然裂了,于是就把镜子打碎了。
会不会是鬼?我问。
这个世界没有鬼。护士答。
我摸了摸镜子,镜子在翻转,好像,又进入了神秘空间。
第三天很多人去看镜子,然后护士赶人,精神病人就去打牌了。
很快,我又睡不着了,我想起在大专,差点裸奔在后街。
那时,安权和萨非死过一次。
他们不见了,尸体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