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心脏砰跳,但话到了嘴边成了,我不喜欢你。
时至今日,每每想起,想到阿莼努力掩饰失望的笑容,不仅心疼,还是浑身难受,难受骨头都是碎的。
为何这样说,这样做。
他,突然不想再忍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人此话,根本无法维持冷静,所有循序渐进,不骄不躁,不疾不徐,都瞬间抛掷九霄云外,明明拼命压着声,说出来却迸发瘆人寒气:“你会死,知道吗?”
原以为,阿莼会震惊。
原以为,阿莼会呆住。
原以为,阿莼会想笑。
原以为,哪怕会骂一句。
根本不用酝酿情绪,阿莼坚定无比说:“我就喜欢找死,你不知道吗?”然后转身就走。
长忘大力扯着她,不允向上:“跟我回去,救寒晚另想办法。”
阿莼再次甩开:“那年春的事与你无关。”
长忘紧追:“寒晚是魔妖,她的事与整个十方世界都有关。”
阿莼顿步:“那就请云阳山八殿下先屠了我,再想法办收拾魔妖吧!”
长忘:“寒酥,别故意赌气。”
“赌气?跟谁?你自负了吧!”阿莼赶紧用了仅剩灵力跃出大半,马上登顶,流波海就在眼前。
长忘同时赶到,声音不似往常冷静,说着那句自来了求如山就一直在重复的话:“寒酥,跟我回去!”
阿莼烦躁的捏捏眉头,出乎意料,长忘执着起来竟如此难缠。
“我就不回去,你能怎样!”阿莼愤怒瞪大眼睛冲长忘吼。
阿莼的固执,长忘是见识过得,某种情绪在渴望宣泄,这是一种积压迸发,一种心神俱裂,双眼充血变得异常狠厉吓人,声声如地狱寒霜:“我能拿你怎样,笑着看你去送死吗?”
“预知里,难道不是我去死吗?应该死的不该是我吗?”阿莼将自己这几天终于想明白的事,声嘶力竭大喊出来。
长忘整个人耳边仿佛有口洪钟狠狠敲了几下,轰鸣久久,木然的凤眸都僵了。
阿莼笑的凄然:“好奇我怎么知道对吗?当亲近之人,每天看我跟上坟一样;彻夜不归,再见我恍如隔世一样;有求必应,把我需要做的尽善尽美跟遗嘱一样;欺辱我之人,夸张做的跟报仇一样。这种时候,想不明白都难了。”
寒生,这个比寒晚还要让她心疼的大傻子。
忍不住,红了眼眶,酸了鼻腔,哑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