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自己一眼。
曾经的他,即便身入地狱,留守黑暗,却依然守着内心的光。
从开始,我们的路就是越走越远,从未近过一次。
动情不动心,多情亦薄情。
当木剑顶入皮肉那一刻,他痛心入骨,让阿莼伤的连承受最后一刻的能力都没有。
而在最后弥留见阿莼似乎要捏碎心石,同归于尽之际,他先一步挖出自己的心石,颤抖的递了过去。
阿莼大口喘息着,似是要抽尽世间最后一丝气,无法相信的看着凉城递过来的另一半心石。
“寒酥,我不会再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是永无来日的诀别,是别无选择的悲哀,阳光般的眸色正在变浅,身体正在变成透明。
“公子,公子。”是梧桐撕心裂肺,崩溃的哭喊,如尸虫般,从木屋中拼尽全力的爬了出来。
似是生怕赶不上去死的脚步,毁了内丹,拿起地上的木剑,决然抹了脖子。
阿莼目不转睛看着前后消散,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注视良久方道:“如此也好,起码有个作伴的。”
绝望,才是对两人最残忍的死法。
“寒酥,我这就带你去寻师尊。”长忘麻利先将心石合二为一,打入阿莼的胸口,另其维持生命,然后将脱力的阿莼打横抱起,强忍反复被拧干的心,每用灵力御风飞一寸,一种蚀骨的痛钻入四肢百骸,时时刻刻想要把皮肉经脉炸开。
他的黑瞳犹如深潭,看似古井无波,实则满是惊涛骇浪,又如方才毫不怜悯刺向凉城一剑毙命的翻天怒火,就在一切归为平静之后,终于无可控制的喷薄而出,夹杂着巨大痛处与绝望。
他平日性子极慢,但这一次,御风御的很急,紧紧抿着唇,不时低头查看阿莼涣散的目光,手指轻颤着给她擦去唇边流下的血迹。
冷到不似活人的手抚上被细雨打湿,仍旧夺目的脸,轻轻的一声似乎凝聚仅余下的所有力气:“长忘,你别急。”
他低下头,猝然笑了,笑的凄绝与悲悴,印在绝世风华的脸上,让人无法躲避的牵连,一起疼了起来。
正如两人现在。
他笑的有多好看,她疼的就有多厉害。
她安静的多自然,他疼的就有多厉害。
时正值暮春时节,但见天空阴沉万里,细雨开始蒙蒙下起,淅淅沥沥的缠绵不停。
黛色的山峦绵延起伏,孤鸟独鸣。
眼睛一黑,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