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棉的,把金属扣子,塑料拉链都拆了!”
颤抖的手将线系上少年的腰间。
老爷子站在门口形容枯槁。
宋姨整理起被处理过的衣物。
这件是周岁时候送给少年的周岁礼物,是一家一家要来的布纳的,一起的还有一小包百家米。
这件红色的是过年的新衣,是他爸爸难得回家买了哄他的新衣服,他就穿着这件衣服去拜年,在雪地里和孙子打雪仗。
这件有块补丁的是和笑笑一样的过年衣,上面还有笑笑放焰火的时候烧的洞,没过完年就弄坏衣服,还差点挨骂。
……
这件破破烂烂的,是少年最后带的衣服,没有机会换上了。
黎明快到了,收好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她颤抖的手稳稳的一件一件垫进棺材里,塞的稳稳地,紧紧的。
这样就不担心磕碰了。
也不担心他没衣服穿了。
天亮了。
能主持的人太少了,尽管所有人都尽量错开了时间。
器皿的碰撞声与吟诵声,今天终于从隔壁响起。
叮叮当当的声音中,夹杂着将哑未哑的声音诉说着少年的生平,祈求少年安宁。
少年熟悉了十三年的方言,独特的腔调唱着他的送葬曲。
下午,宋姨进了屋子,女孩睁着通红的眼睛,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拿起手里的干草绳,宋姨压抑住哭腔,拍拍女孩的脊背,抬起她的手臂,紧了紧前两天系上的麻索。
还能用就接着用吧,这两天连麻索都不够用了。
“哥,哥哥。”
床上传来女孩微弱的声音。
宋姨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泪来,只好紧紧的把女孩抱在怀里,擦擦眼泪,哭的已经怪异的声音道:“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瑶瑶,瑶瑶长大了就知道了。”
女孩无神的眼睛看向站在门口的路序远。
路序远只能扭开头避开她的目光。
隔壁来了很多人,按照齿序,在灵前一一跪下。
女孩去不了,宋姨嘱咐好路序远照看好女孩,别让她过去。
灵前摆了一两个花圈,花花绿绿,用料却算不上扎实,是会做的人家用仅有的一点材料做出来的。
过年过节的黄纸,一刀一刀,泛着謿,被送往一个个院落。
火盆前是一张张哭到已经快麻木的脸,火光映着苍白的脸多了几分血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