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隔壁就喧闹起来了,一种带着寂静的喧闹。
道士的唱词早早的响起,棺木旁,是哭灵的宋姨。
平时或温柔或严厉的方言唱出哀婉的腔调,宛如杜鹃啼血般凄厉,声声哭着不舍。
路序远能听到隔壁的声音,快到见最后一面的时间了。
开棺了。
亲属一一跟着道士绕,绕一圈,一次三跪九叩。
三圈盖棺。
上山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抱着照片和打伞的人。
照片是翻遍了照片找到的小学毕业准考证拍摄的黑白照。
后面是拿花瓶的,端香烛的。最后是几个人麻绳抬起的棺木。
唢呐的声音响起来了,声音穿破这个寂静的早晨,和不知何处的唢呐声呼应着,往山上去了。
‘轰’
鞭炮一点就燃,噼里啪啦的声音重叠下只剩轰隆隆的巨响。
“什么?”路序远好像看到女孩张嘴说了什么。
床上呆愣了两天的女孩突然一翻身滚了下来,往外冲去。
“瑶瑶!”路序远立马就要去追,但跪了太久的腿过了一晚也没有好多少,摔了一跤。
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了两步才爬起来,路序远追了出去。
那个小小的身影却不见了。
“哥——”
没了眼镜,路序远看不清远处的人群,更难在其中寻找那个小小的几乎钻进人群就消失的人。
“瑶瑶!”
“哥——”
他好像听到了女孩的声音,像雏鸟最后的哀鸣,被淹没在鞭炮和唢呐声里。
他是在天黑时找到女孩的,在少年的墓前。
她就那样呆呆的坐着,像前两天一样。
路序远松了口气,一瘸一拐的将她带回来。
当天夜里,女孩发起了高烧,村里的撇脚老中医只能配个补药,对于女孩的高热不退束手无策。
路序远跑遍了所有的人家,讨来的退烧药也无甚效果。
宋姨背着女孩去了附近格外出名的神婆那里。
路序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路就通了,路家人带着女孩的妈妈来了。
两辆车,一辆带走了路序远,一辆带走了江瑶。
再听到女孩的消息是在爷爷门外。
几天没睡的路序远几乎是昏迷在车上,醒来就立马跑来正屋,他要知道女孩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