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书房只剩下他与魏铮两人后,陆礼才开口道:“你可恨崇明帝?”
魏铮一愣,随后那双璨若曜石的眸底里掠过些难以言喻的光亮。
他毕竟是崇明帝的侄儿,这些年也受了皇室不少恩惠与庇佑,总有些情谊在。
可转念想到崇明帝对金阳公主与魏忠如此无情无义,甚至害得魏国公府家破人亡,他那颗心不免又坚硬了起来。
“恨,且这份恨若不能用血来祭天,则毫无意义。”魏铮如此说道。
听得此话,陆礼才算是彻底地安了心,只见他走到魏铮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怀疑你。”
两人相视一笑,也算是将此事给揭了过去。
又过了些时日,龙哥儿暴毙而亡的消息传到了陆礼耳朵里。
他听后默了许久,夜里与魏铮举杯共饮,只说:“这世上没有几个男子会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与旁人的孩子,只是龙哥儿确实比别的孩子乖巧一些,听着总有些伤心。”
魏铮点点头,只说:“那孩子的确乖巧,也是他福薄,公子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陆礼心有沟壑,还存着要为亡父亡母报仇的心思,必然不会被这点儿女情长的小事绊住了手脚。
倒是魏铮,想到了远在燕州的宁兰,想着她与小林氏情谊匪浅,青姐儿更是险些与龙哥儿定下了婚事。
这两人必然十分伤心。
思及此,魏铮便连夜写下了一封家书,开解着妻女让她们不要太过伤心。
生命无常,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如今的时日。
宁兰收到魏铮的家信后,半晌只说了一句:“男人与女人就是不同。”
魏铮与陆礼对此十分理性,纵然心里有不舍,也不会为了龙哥儿的死太过伤心。
只有小林氏与她,连用膳都觉得兴趣缺缺。
后来还是陆嬷嬷苦劝了小林氏几番,又抱着雅哥儿在小林氏跟前逗弄了几番,小林氏想着自己还有个儿子要照顾,这便收起了伤春悲秋的心思。
斯人已逝,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的。
小林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后,便从陆嬷嬷手里接过了管家理事的要务,还拿银票去买了好些头面和首饰。
宁兰正疑惑的时候,陆嬷嬷已将这些嫁妆送来了她的院落,还道:“我们夫人说了,这些头面和首饰都是送给您家的青姐儿的。”
如此大手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