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梗在喉头,再出口,便成了:“行了,我大概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又不傻,知道人心隔肚皮。我与徐若雅顶多算得上是点头之交,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你管好自己便是。”
脚一跺,薛心宜狼狈转身离开。
噗呲。
看着落荒而逃的薛心宜,薛玄凌难得笑出了声。
要说薛心宜本性如何如何坏,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是个被娇惯着,宠坏了的相府娘子罢了。行事不管多张狂,也都是因为背后有父亲兜着。
可这么一来,坠马的事就不太可能是薛心宜指使的。
或者说,薛心宜的城府与心性不足以支撑她策划一起谋害性命的事件。
那么会是谁呢?
剩下的就只有姜家了。
薛玄凌目送薛心宜离开,一转身,便看到了趴在墙头的范阳公主。
“这么晚了,十二娘不在屋里温书,怎么跑到墙头听人说话了?”薛玄凌拂袍走近监舍的大院,说道:“再过七日就是岁试,时间可不多。”
范阳公主嘻嘻笑了声,卷了袖子从院墙上跳下来。
绕进院中,薛玄凌才发现院子里还站着郭馥与康茜二人,显然范阳公主能上墙,多亏了这两人在底下垫着。
“刚才还在温书呢,听到外间有阿九的声音,这才跑出来看一看,免得阿九被人欺负了去。”范阳公主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道。
郭馥绷着脸,忍着不笑,心里却想道:如今的国子学还有谁能欺负薛玄凌?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才是。
康茜没有郭馥那么好的忍性,不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十二娘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现今儿可是人家看到咱们兑堂的就绕道走,谁还敢为难阿九啊。”
邦邦邦。
薛玄凌屈指扣了她们三人脑门一下,其后面无表情地往里院走,“有功夫笑闹,不若跟着我去再温习温习白日里的典籍。”
国子学的监舍是按照课堂来划分的。
前阁后院。
所谓的前阁,便是指一栋高约两层,盛放着各式经书典籍的书阁,而后院则分为南苑与北苑,南苑为女子监舍,北苑为男子监舍。
眼下,所有兑堂的学子都扎堆在书阁里看书。
倒不是他们一下子变得爱学了,而是迫于薛玄凌的淫威,不得不头悬梁,锥刺股。
“阿九回来了?”坐在门口的欧阳律一听到风铃晃动的声音,连忙睁开了眼睛,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