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早已换下了身上的蟒袍,换上了一身玄色窄身宽袖锦衣,披上一件绒毛斗篷,跟着李公公进了宫。
他貌似只对白江宜话多了些,与李公公进宫的路上都不曾说一句话,只是闭目养神。下了马车就已经在御书房外了,二人下了马车后就一前一后往里走去。
入冬了,御书房里也点起了炭炉取暖,封闭的房间和外面的气温相差极大。安帝就坐在书案后,静静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书。
“陛下。”余亦展袖行礼。
“子临啊,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安帝拿起文书压在了帛书之下,抬眸问道。
余亦收回双手,道:“今日刘相突然参加早朝,臣不相信巧合。”
安帝没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炭炉里烧红的炭炸裂开来的声音,很轻,但是让人觉得很温暖。
“刘文中,暂时动不得。”
许久之后,安帝才说出了这句话。
余亦其实知道的,刘文中与蔡咏不同,蔡咏只是个户部尚书,虽是正二品大臣,但不会有其他大臣对他谄媚。而刘文中不一样,他是安帝的左右手,是安帝还未称帝就陪伴在他身旁的人,更是庆阳建国以来就一直帮助安帝治国的当朝左相。刘文中当了多次秋闱的考官,手下门生无数,更有多人还在朝野百官之中。
他若倒了,庆阳百官必乱。
“但是......”安帝站起身将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如炬,看着余亦,“主动权,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安帝的意思很明显,可以暂时不懂他,但他做的事儿,真凭实据得拿在他的手里。
余亦抱拳,道:“是。”
这个话题结束,安帝紧皱地眉头才得以舒展。呼出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江宜的嫁衣,内务府已经快要做好了,过几日变回送到你府上。朕有个想法,想同你商量一下。”
余亦“嗯”了一声。
“你也知道,可儿这性格,想寻个心仪与她的太难了。皇后她又心心念念想要嫁女儿。所以啊,朕想让她在宫中出嫁,你觉得如何?”
安帝说话,那日路上白江宜同自己讲得梧桐树的故事浮现在脑海之中,这一时他也拿不定注意。
见他犹豫不决,安帝也不逼他,赶忙道:“先不急,你呢,回去问一下江宜的意见。”
见安帝给了自己台阶,余亦也说道:“好,我回去问问。”
安帝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后又拉着余亦用了午膳,又下了几盘棋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