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对。
祖祠门口也有两个乾军,他们见有人朝着自己走来肃起了脸,将手里的弯刀举起在门前:“何人?”
颜墨离屈着身子低着头,提起嗓子尖声道:“王上吩咐,明日要来祭拜,让小的先来清扫一番。”
别的不说,颜墨离演内官真的很像。
乾军微微歪头,眼神检索这眼前的颜墨离:“这么晚了让你来清扫?”
颜墨离不慌不忙轻轻颔首道:“陛下本已经睡下,谁料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想着就睡不着了。”颜墨离也聪明,没将话说死。乾军一听这可是大事儿耽误不得,也就没了疑心放下了弯刀,一人还帮他开了门:“进去吧。”
“辛苦二位。”颜墨离鞠躬行礼后进到了祖祠。
祖祠外面看着庄严,内里的陈设却是简单,进门后先看到的就是两颗青铜烛树,上面的蜡烛全被点燃照得祖祠如白日一般,再往里就是一张供桌,桌子两旁各有一根蜡烛,中间摆着的就是族谱了,供桌后面就是逐渐高起的祖先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有个小蜡烛照明。
颜墨离简单地扫了一眼,就朝着供桌走去。
‘颜氏族谱’
名儿倒也接地气。
颜家的族谱是竹简书,只要人出生,便会有属于自己的竹简加入,竹简可以随意拆分,为的是有些颜氏子孙有什么丰功伟绩原先的竹简写不下可以加上。可正因如此,颜墨歌口中的‘撕’是什么意思?
颜墨离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着差点被颜墨歌骗了,就算如此他却还是目标明确,直接翻到了最后几页。
就在他打开自己父王那一页时,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族谱的竹简都是用混了铜丝的细麻绳相接,可就在自己阿翁和父王中间却有这一道平常人根本发现不了的重新拼接痕迹。
若不是颜墨离心里有这疙瘩,特意观察了一番,也定是发现不了的痕迹。他颤抖着再往后翻去,颜墨离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属于自己的族谱竹简,居然有重新捆绑的痕迹。
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颜墨离不由得加快了呼吸,连心都跳得极其紧张。没有时间多想,颜墨离放下族谱将它归到了原位,转身快步离去。
乾军见他行色匆匆正要阻拦也被他以身体突发不适为由应付了过去。
出了那两名乾军的视线,颜墨离没有犹豫脱下了内官的服饰,露出了里面绣着狼纹的飞肩束袖长袍,只身朝着天居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