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然缓了缓情绪,问出那句明知已经过时,却又耐不住关心的问题。
苏叶愣了愣,随后笑了笑,极快回应:“那杜家本是想赖账的,瞧着不好,但耐不住周围邻家都是热心肠的,见我拿出账目,不仅替我叫门,还帮我讨要,那杜家自然只能数清了将银钱还来。”
一路顺遂,显然不真实,半真半假,倒是唬人。
柳心然闻言,心里的石头方落下些,连说几个“好”字,又听闻苏叶给那些叔婶赠了铜钱以表谢意,也是点头认可。
“阿娘今日只喝了半碗粥,一定饿了吧”,苏叶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还是热乎的,拆开是两张饼,看着比脸还要大些,厚度也足,还散着丝丝甜香,递过去一只,“今天日头太晚,来不及做饭了,阿娘先吃张饼,垫垫肚子吧。”
说完,苏叶自己先咬下一口,这饼看着白白净净,寡淡无味,跟馒头一个色,瞧着应当配菜吃,其实内有乾坤。
一口咬下,蓬松的外皮绵软又带着韧劲,并无丝毫酸涩,比馒头更有嚼劲些。
开了口,内里的馅儿便兜不住了,融化的热糖汁混着捣碎的白芝麻粒一齐流出,浓稠晶莹,满口甜香,滋味浓郁。
柳心然咬了一口,面带惊异。
滚烫的内馅配合清淡的外皮,流心与绵软相结合,一口下去,满是充实,唇齿间沙沙的馅料在舌尖起舞,粗粝中细品甜蜜满足。
噬甜的人尝了不想走,更别提是许久未尝过调料滋味的人吃了,连带着心尖都带着一抹甜。
柳心然吃了一小半,便住了嘴,想让苏叶将那油纸拿来,重新包起来留着日后再吃。
精面贵,糖贵,芝麻也不便宜,美味过后,柳心然心中便不由地计量这一口下去,该是多少文钱?有了隐约印象,吃的便不再是饼了。
柳心然当然不忍心苛责,只想着既然小叶儿爱吃,那便留给她吧。
苏叶作势要拿东西,一伸手,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物件出来。
形状自然不是圆的,棱角分明。
莫名的,有些熟悉。
柳心然当场愣住,心中有一个答案,却如何也不敢信。
“阿娘拆开看看。”
苏叶径直递过去,语气神秘。
心底的声音促使柳心然鬼使神差地接过,听话拆了封。
纸包逐渐展开,物件逐一呈现。
是一只墨笔,一块砚台,还有一根墨条。
如此近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