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无序的瑟音空杳、宏厚,听来自有一股苍茫隽永之意。
余音袅袅,刚好穿过鸿胪府,送到对街的居所。
孤坐的章望春玲珑心窍,闻音识心,一番联想,推断出不少内幕。
他很是不忍,愧对宁家,更是对不起勾如。
往昔,望北居锦瑟和鸣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浮现,那氛围甜的像蜂蜜,那瞬间没有忧愁,天地里忘乎所以。
人间柔情,此生不换。
“登登……”
扣门声打醒沉浸在回忆里的章望春。
“章教习在家吗?”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不是廖七藏和韩明生。
章望春打开门见到本尊,立马记起来。
那标志性的鹰钩鼻叫人一眼难忘,很多人都说他是化形境以上的妖族所变,因为那鼻子像得不像话。
可是,照妖镜一照,本体却实实在在是人。
此人听过他几堂道教释义课,他讲过周国的护国大阵以及其他阵法方面的知识,前者曾经问过阵法方面的知识。
“是你司马……禽……”章望春没叫出他全名,只记得有个禽字。
“司马东禽。”鹰钩鼻热情的提醒,很是自来熟。
章望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位举着蛇头拐杖的佝偻老者,一辆一驾马车停在身后,不想怠慢贵客,问道:“这位老人家……”
“老朽不请自来,实是有事相求。”老者一脸褶皱,目光温和,跟镐京城即将入土的老人家别无两样。
章望春淡然的问:“什么事?”
现在的他最不想沾染的就是麻烦,最好是镐京人忘记他的存在。
老者慈祥的笑着:“外面不是说事的地方,可否进屋细说。”
章望春不动声色的道:“就在这里说吧。”
事出突然必有妖,昨夜已经唐突一回,一个细作的敏锐嗅觉,让他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性。
老者发出了微笑声:“不过是请教一些阵法方面的知识,恐怕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章小哥莫非担心老朽对你不利。”
章望春抱歉的道:“阵法一道,玄门阵法师才是集大成者,老人家恐怕问错人,还是另请高明。”
老者朝着章望春走了一步:“不不不,道教与玄门虽然是两条区分开来的修行路,却是殊途同归,以章小哥的高才,阵法之道见解独到,定可解老朽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