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朗那天在实验基地看到的,是他从未见过的陆暖汐。
彼时,华灯初上。
他往药浴房走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身影。头发扎了低马尾绑在脑后,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眼镜。在一堆瓶瓶罐罐和仪器之间,忙碌着。
那么警惕的陆暖汐,今天好像却完全没有发现他似的,专注的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顾月朗突然就觉得,很梦幻,很神奇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能策马奔腾,能在乡间开拖拉机耕地,能在穿着高定在宴会上低调又专注的吃吃喝喝,能在剧组拍戏,此刻,又能在实验基地专注的做研究。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实在不懂,这个看着纤瘦的女人,到底藏着多少本事,明明他都被判定药石无医了,可她,就是轻而易举的把他拉出了鬼门关。
从接受治疗开始,哦不,从他差点儿杯楚南阳不小心打死,她给他吃了那瓶小药丸开始,他才真正的敢相信,自己可以活着了,
尤其是在实验基地建成后,每一次的治疗他都能越来越清楚的感受到,曾经流逝的生命机能在不断的回溯。
这种再次拥有力量的感觉,真好。
顾月朗看着陆暖汐忙碌的身影这样想着,以后,一定要全心全意,报答这个有趣的救命恩人啊。
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顾月朗笑笑,去了药浴间。
他知道,她的心愿快要达成了,那个药材,他跟表哥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得到的。
想来,陆暖汐的母亲很快就要醒了吧,以后,她应该能更开心些才是。
听负责记录他身体状况的这个博士说,今天已经进入治疗的第二阶段了。
应该,是要疼一些的提前告知他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顾月朗点点头,疼?能有多疼。
浴桶里,漆黑的药浴汤,冒着热气,顾月朗褪去浴袍,跨进药浴桶,像往常一样靠在桶身,留了个脑袋在外面。
起初,还只是有些酥麻,逐渐,疼痛慢慢加剧。
像轻微的电流,然后开始像被蚂蚁啃咬,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全身,再接着,想被刀一下一下割裂着。
顾月朗泡在水中的双手,紧紧握拳,头向后仰着,闭着眼睛忍受着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剧痛。
药浴汤很热,热气缭绕又剧烈疼痛中。顾月朗看到了红鱼那孩子。
那次,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