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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前朝覆灭了,我阿爸姆妈就隐姓埋名,搬迁到盐城低调度日。
得知我是天生石女后,我姆妈哭了三天三夜。”
“我从小饱读诗书,偶然间又接触到了新时代的红色理论,并不觉得不能生孩子,对于女郎来说,就是一件天崩地裂非常可怕的事情。
但每天面对姆妈那张仿佛我已经被宣告死亡的含泪面容,我选择了逃避,留了封书信,离开家庭,秘密参加了红色组织。”
“有许多信念相同的女同志,加入组织之前,很多人都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年年月月贫苦潦倒,一眼望不到头。
辛苦劳作的粮食,被土匪抢光,被军阀征用,一家人只能吃糠挖野菜度日,饿的饿,死的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红色组织的信念,就是打土匪,分田地,让天下每一个老百姓,吃的饱穿的暖。
为了这个共同目标,她们不怕流血牺牲,不畏生死。”
“就这样,我的思想,也在慢慢升华,不再狭隘于自身肉体的残缺,或者悲痛于自己不能生育,无法组成一个正常的小家庭。”
“我跟随组织到处打游击宣传红色理念,在一次追随组织清剿土匪的行动中,沈逸风跟随督军,也在筹谋消灭那窝土匪。
一场火拼后,我腹部中弹受了重伤,倒在路旁草丛中,被沈逸风救了。
看出来他和督军属于割据军阀,我没有道出实情。
撒了谎,说我是一家米铺老板的小女儿,被土匪看中了,强行把我抢进了土匪窝,做土匪头子的第十个小妾。
可能就是因为初次见面,我就欺骗了沈逸风,后来他总是口口声声喊我小骗子。”
“他照顾了我二十天,直到我养好伤口,开玩笑跟我说,救命之恩,我当对他以身相许。”
戴莹想起那个时候玩世不恭总爱逗她的沈逸风,情不自禁地笑了。
“沈参谋长,他很在乎你。”傅安安道。
戴莹却听得沉默了。
沈逸风的心意,她能感受到。
但她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和同等炽热的喜欢。
立场和理念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无法生育。
偌大的沈家,在海城藉藉有名的名门望族。
沈逸风作为唯一的承前启后者,绝不可能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