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铺子,蒋祝从腰间的锦袋里取出一把铜钱,递给姜五道:“小五,拿着这些钱去转悠转悠吧,我跟你家少爷有些私密话要说。”
姜五不敢接蒋祝的钱,而是看向张顾。
“拿着吧,蒋兄给的,你就别客气了。”张顾说道。
姜五这才伸手接了,又谢过了蒋祝,转身走了。
“走吧,张老弟,咱们就去那家酒馆里喝上几杯,边喝边聊。”蒋祝指着街对面百十步远的一个酒馆说道。
“蒋兄请。”张顾朝着蒋祝抱拳道。
酒馆不大,不过也有二楼,蒋祝就要了一个二楼的小雅间。
二人在雅间里坐下来,蒋祝让伙计随便上几个下酒菜,再来四壶酒。
等那个伙计一出去,蒋祝便苦笑道:“今日让张老弟见笑了,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我爹抽。”
“你这是惹老人家生气了?”张顾问道。
“回来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分家出来的事情,直到今日才敢跟我爹说。”蒋祝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到了,我爹不同意。”
“为何不同意?”张顾有些惊讶,问道。
“我爹说了,这些年家中用的皮张筋角都是我操心的,我要是分家出去,谁来做这些事情?”蒋祝苦笑了一下。
然后接着说道:“在我之前,这些活儿都是我四叔做的。
不过十几年前,我家的货被山匪劫了,我四叔也死了,从那以后就是我接手的。
我一说要分家出去,我爹二话没说,先是抽了我两巴掌,然后就开始痛骂我。
要不是兄弟你来了,我还跪在那里挨骂呢。
兄弟,这十几年里我也是几次差点死在外面,我是真的有些怕了,我不想像我四叔那样死在外面,尸骨都找不到。
别的兄弟都是婆娘孩子从不分开,只有我常年在外,我三个儿子没有一个跟我亲近的。”
说着说着,蒋祝的眼泪就下来了,他忙伸手把泪水擦了去。
张顾听着,心里也是有些戚戚然。
他很能理解蒋祝的心情,毕竟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只要出远门,几乎就等于是一次生死离别,谁也不敢保证能活着回来。
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着危险,山匪、强盗、马匪、黑店、疾病、各种天灾等等,随便遇到一样,都可能命丧黄泉,再无归来之日。
蒋祝在外行走十几年,到现在还能活着,只能说他命大,运气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