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遂见祁愿蓝色头发炸起,更觉得有意思,这小人妖比人有意思多了。
起码,他漫长的岁月中,从未有一抹亮蓝色存在。
司徒遂见祁愿不回答他的问题,整理着自己的玄袍,“你住在海里?”
“不,我住浴池里。”
祁愿又踩了踩浴池的水,小脸紧绷,话砸向司徒遂,邦邦硬。
司徒遂听得出她的不满,不过,司徒遂以为她太过单纯,不懂如何隐藏情绪——即使在屠夫面前。
“小人……你叫什么来着?”
祁愿磨牙:“祁愿。”
小人?
他又想叫她小人妖!
大补药不会没有药性了吧?
年纪轻轻怎么还健忘?
“名字不错。”
司徒遂站起身,浴池水堪堪没过他的腰间,他朝着祁愿走过去。
“你会妖法?”
祁愿额头一跳:“……”
“你是雌性?”
祁愿拳头一硬:“……”
“能喊个大夫吗?”
祁愿顿了顿,看着司徒遂嘴角止不住溢出鲜血,冷漠又无情,勾着恶劣的弧度,“不能。”
司徒遂咳了两声,依旧不羞恼,“小妖精,你——”
祁愿仰起头,用脑袋狠狠撞到司徒遂,浴池乍起水花,池水四溅。
司徒遂再次醒来,发觉自己已经躺在房间,他摸了摸胸口,隐隐作痛,但肋骨分明无事发生。
他挑开衣服,身上没有一丝淤青和伤痕。
难道是……在做梦?
司徒遂微蹙眉,整理好衣服,有些感叹梦境的荒唐,他竟然梦到了一只女妖精,她还说自己叫祁愿,甚至敢动手伤他……
“主子,该喝药了。”
婢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垂着头,朝司徒遂走来。
“什么药?”
司徒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无病,为何要喝药?
婢女将药碗放置桌旁,“主子,昨晚一位姑娘救了您,说有刺客伤了您,还将您的人鱼劫走了。”
“姑娘?”
司徒遂作势要下床,兀的,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
“主子,姑娘是将您扛出来的,大夫说您动了筋骨,要休养一月。”婢女声音颤抖,唯恐喜怒无常的主子怪罪。
司徒遂略微不悦,他向来不喜怯懦之人,心头烦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