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是和美好的字眼相对等的。
温暖的六年转瞬即逝。初三那年,国家实行了知青子女可以回沪的政策。外公外婆虽然万般不舍,但是和她的父母一样,为了洛洛的前途,当然希望她可以回到大城市生活,所以还是办理了手续,让洛洛回到了上海。此时的上海,已经没有奶奶了。对于洛洛而言,上海失去了最后的依靠。寄人篱下的滋味,相比于上饶外公外婆给的温暖,上海一词在洛洛心中就更显出冰冷来。
这样的冰冷感,只有每次爸爸从上饶来探望洛洛时,才能稍微褪去一些。爸爸来的几天,伯伯大妈会对洛洛格外温和与关切,家里也总会做许多好吃的,那种煎炸烹饪的香味,会让洛洛恍惚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的味道。可是爸爸一旦离开上海,伯伯家的冰冷感,会加倍吞没她。
每当爸爸离去的那个早晨,洛洛都能感觉到他悄悄地起床,洗漱,塞了几张纸币在她的枕头底下,然后轻轻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爸爸的每一个动作,洛洛都竖着耳朵听得真切,根据每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默默判断着爸爸在做什么。可她从始至终,却紧紧闭着眼睛装睡。因为她怕自己看着爸爸离去的背影,会忍不住大哭。她知道,哭完依旧只能看爸爸走,还得被大妈奚落。所以洛洛就强忍着,不睁眼就不会让眼泪掉下来。直到爸爸的吻印在额头,听到他轻轻合上门的声音,洛洛才会拿被子紧紧捂住脸,独自呜咽。她天生的骄傲,时刻掩护内心的脆弱,甚至在亲情面前,也不例外。
上海明明是故乡,却让她感到这样的孤独的无助。
拼命读书,努力考到可以住校的大学。成了洛洛的信念和动力。
于是,从小好当孩子王的洛洛,考上了上海师范学院。入学后,同学们、室友间的友情令她摆脱了这份冰冷。清晰明朗的未来,让洛洛对上海总算有了些许归属感。
何洛洛在师范专科学院里师范生的学习生活,几乎等同于军事化的管理,接受的也是针对性极强的教师专业训练。父亲很满意女儿的专业,也对未来她将面对的单纯的工作环境表示安心。
不知怎样的偶然,洛洛在报纸上看到某知名艺校在招募双休日业余学制的学员。有声乐歌手班,表演训练班,舞蹈塑形班等不同的专业。多想继续学唱歌呀,洛洛想起自己初三起因为功课繁忙而中断的声乐训练。在学习生涯中最松快的这个阶段,她特别想腾出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门心思地想去这个声乐歌手班学习。
说到学声乐,真是命中注定。二年